罪己诏(2 / 3)

颠倒记 老蛾子 1749 字 2023-05-28

纵下,蛮横了不少,草原上不停窜出新部落。人数变多,却并非不可挡,甚至有所削弱。这群游牧人只有在冬季才会变成饿狼,面对大乾不敢大肆犯禁,却采取小股袭击的方式,猥琐小气得让人恶心。

击败他们不难,难的是将其歼灭。而只要无法歼灭他们,这些人就像野地上的草一样,冬季过去又会再次铺满坡野。

想要歼灭他们是一件耗时耗钱又耗人的事,而胜利,却仿佛鸡肋。更何况比邻有齐,有白图,甚至就连大乾的诸多藩王也谈不上忠直。

内忧外患之下,没一个稳妥的法子,朝中就一直不敢有出兵的声音,边军只好强守弱攻。关内的百姓总能听到哪里哪里又遭胡人抢虐,就以为大乾兵弱,可在朝之人却不会这么想。

尤其是这群勋贵,当年跟着太上皇打天下,草根出身的人性子多暴虐,但能留到现在,没点心眼怎么可能。他们明知道云暮来获得的是一场鸡肋般的大捷,背后有他们不知道的原因在驱使。

而未知,就是他们害怕看到的内容。

随着皇帝年长,朝中开始出现一道陌生的声音,这声音来自皇帝,并非是之前经过他们左右而发出,而是小皇帝径直传达,有别于他们意愿的声音。

云暮来的突然出现,就代表这个声音背后的势力开始显露,理所应当,老牌勋贵们现在对云暮来发起挑战,其实是一种对皇权的压制和对抗。

小皇帝不是万能的,甚至很可怜,他才处在最束手束脚的位置,云暮来是他推出的第一颗棋子。

现在这颗棋子面临着被碾碎的危险。

云暮来还小,至少在朝堂上,他称得上最小的。但他官职不大,继承的却是一等的安国公爵,与国同休,只要不造反,他就是大乾最尊贵的人之一。

脾气不好的云小公爷脸色说变就变,“不知庞大人所言是何意?分明在讲大旱一事,庞大人却扯到了关外草原,怎么,难道是因为长安祸起,庞大人就想隐遁草原避害了?”

“哈哈,”云暮来大笑,“庞大人有所不知,小子边关长大,深知胡人的习性,偌大草原上要想将他们清除干净,难,很难!至少不是小子带着三万人就能做到的。庞大人如果想避害,且再等几年,等小子将草原杀个干净,就送你过去养老。现在不如先处理眼前事。”

庞芳明并没有生气,淡淡的摇头道:“云公爷杀伐之气冲天,用万人性命送我一处安生地,我住不起。看来以后打雷之时得远远避开云公爷,免得受天罚的连累。”

“庞大人又错了。我一位友人曾说过,天雷属阳,专破人间阴邪,小子正是血气方刚的年纪,庞大人却不然,合该靠我近点,好替你遮盖那浑身的腐朽阴湿之气!”

“竖子无理!”

两个人语速极快,尤其是云暮来,但这群人上惯了朝会,大乾早朝十分热闹,说得兴起吵个架是寻常事,甚至打架也有过。早就练的耳聪目明的一群人,在听到云暮来用年龄攻击了在场所有之后,立刻群起而攻之。

“好一个云家子,左一口阴邪,右一口腐朽,孝悌忠信踩在脚底,视人命为草芥,有违天和,怎能不伐!”

云暮来不可思议地看向说话之人,随即目露鄙意,负手在后不理睬。

“你……”那人以为云暮来又要争辩,都想好了反驳之词,却不想云暮来压根看不起他。

刘拜合此刻睁开眼,“什么时候杀个胡蛮还要遭天谴,如果这样,老子的命早该绝了,还听得下你在这里叽叽哇哇?”

开口的应该是中书省的一位舍人,没什么实权的文人也敢来插上一脚,哼,有意思。

此人回道:“梁国公此言差矣,如今大乾内外安定,正是平和之际,云暮来纵兵千里,血流成河。不仅杀男人,连妇孺襁褓也不放过,没杀尽的生生被赶到了冰天雪地里,如此滥杀,有违人道。”

云暮来奇怪地踱着步子来到这人面前,看他挺直了腰板,问他:“你府中可有胡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