怕会延误时机,索性亲自去。带的都是云家亲兵,分出好手,也懒得告诉苟已,云暮来数十人脱离官道,抄近路深入太原。
“他去了太原?”
云家府上,第二次上门的闻神引被宋右待为上宾,奉去茶点,闻神引却压根没兴趣,愠怒道:“大典将至,他怎么去了太原?”
“朝中的差事,神隐公子一打听就明白。”
闻神引早知道宋右的身份,不敢放肆,见他如此回答,只好住口。可耐不住皱眉,既然云暮来不在,他思虑过后对宋右道:“前辈能不能找到他?我有急事告知!”
宋右照旧是那副笑脸,微佝着身子,问道:“不知是何事,老奴自当转告。”
“还望前辈转告,江湖传来消息,无我宗出山那日,将有魔教来贺!”
却不见宋右惊诧,只是点点头,“老奴记下了。”
他这个态度,引人狐疑,闻神引不确定道:“此事非同小可,据传那魔教将派大人物到访,他们这种行径,明着是想与无我宗交好,暗地里却是在诋毁无我宗的名声,让江湖中人以为两者有所往来,这不利于无我宗在江湖立足。”
“事实上他们早在日前递来拜帖,到时魔教的大长老,将亲自入场祝贺,这消息……我家少爷已经知晓。”
拜帖递到无我山,由刘寄奴收下,他既然得了信,又与少爷汇合,应该已经告知。
得知云暮来收到消息,心中悬悬的焦急淡去许多,转念又想云暮来鬼点子多,自有主意拿定,就不用他操心了。
来意已了,去意就起。宋右再三谢过闻神引,送走这来去匆匆的大侠,转头进屋,立刻招来人,发下一道指令。
“魔教?”云暮来记性不大好,想了半天,“魔教本名是?”
“没有本名,就叫魔教。”之前有外人,一直没空提起这事,现在短暂的休息空荡,刘寄奴寻机告诉云暮来。
“他们原本是江湖上一群心狠手辣之辈,或是被冤或是真罪,总之都被江湖正派嫌恶,后来聚在一起,外人就称他们作魔教。他们不以为耻,反而沾沾自喜,出入皆以魔教众自居,这教名就算定下了,至今已有三十来年。”
“倒是随便。可好端端的,非来招我无我宗做什么?”
“少爷早该想到的,”刘寄奴语气冷淡,“无我宗背后的隐秘不详,现在又有传言流出,自古跟长生不老沾上边的,有哪个是好下场?少爷您呐,就快把自个儿作死了。”
“放你……!”
脏话到了嘴边又咽下去,云暮来心中愤愤,踹了他一脚。
刘寄奴拍去身上的鞋印,偏偏还往云暮来身边凑,故作担忧道:“怕只怕成了江湖公敌不说,那闻神引和秦时又知道你的底细,再把这朝廷身份一掀,到时少爷您呐,就是那过街的老鼠,人人喊打咯。”
“什么人人喊打,狗屁不通。老子倒要看看,谁敢在太岁头上动土!”
“当年无我宗势大,尚且避退,少爷这三脚猫功夫,整了个假宗派,还真把自个儿当宗主了?”
他非但不安慰,反倒斜了眼去瞥云暮来,这让云暮来心生嘀咕。
平日里刘寄奴话虽然阴阳怪气,但全是闲碎,很少像今天这样讥讽他。狐疑的眼神落到刘寄奴身上,几乎能确定,这人有问题。但无奈何,人家天生一副厚脸皮,端的就是面不改色。
云暮来拧着眉头想了又想,终于将之前漏掉的关节记了起来。
他曾经拿谎话骗刘寄奴,说自己是捡了无我宗的名头用,实际上没有关系。但他如今差人去了无我宗的旧址,机关道路无一不晓,就是个傻子都能看出他对无我宗知之甚深。
如此两相矛盾,刘寄奴必定知道受骗。他心里不爽,所以才憋着气过来套话。
难怪,难怪。云暮来终于了悟,难怪这几日总觉得刘寄奴不对劲,恐怕一直在背后咒骂他。
他和刘寄奴是同脉相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