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二人的年纪如何也遇不上,秦时改口,“吕家与你云家亲厚?”
云暮来嗤笑,“打我出生,云家就去了关中,我爹与朝中文臣皆不相熟。”他不耐打断道,“你非要抹黑自己名声干什么?我信你乃忠良之后还不成?好啦,我也不问你如何得知我的身份,你且把要做的事说来少爷听听。”
他讲话含糊不清,秦时与闻神引都是常居上位,受人吹捧的主,哪里容得他这般颐指气使。秦时首先便道:“话说清楚,那吕施和我乃是大大的仇人,你云家如果与他有旧,这合作……不谈也罢!”
“那就不谈好啦!”云暮来大恼。这搞不清状况的莽犊子,到底是谁求谁?
“你……!”
“好了好了,外人总传我脾性不定,真该让他们瞧瞧你俩!”闻神引一手一个,将人按在凳上。
正巧这时门外有人传喊,是送暖锅来的,不等闻神引多说,秦时自己就起身去了。他也不懂,平日里多是冷静自持,偏偏遇到这云来……这云暮来!心情总是大起大落,感动也好,怒气也罢,都不是他该有的。他现在需要冷静。
闻神引倒还冷静着,“你没事气他做什么?”
“谁想呀?”云暮来反倒恼火,“我本来去找你,半道上就被他截来,截来便罢,这也不说,那也不提,非要我来帮忙。谁要帮啦?这样求人谁要帮啦!”
“你别打岔。”闻神引压根不吃这套,平常人要见着朋友生气,必定先安抚,但云暮来这气生得毫无道理,要说是因为秦时查探他的行踪而生气,那刚才就该发作,但他现在故作怒容,无非是想掩盖一些不愿意提的话。
“既然你知道他身世,就该知道秦家乃是受吕施牵连,可你偏偏这样说话,他哪能不盘根究底?”
“他问了少爷就得答?好大的脸盘子!”
“你无非是仗着他不会向别人袒露你的身份,你既然信得过他,为何又不将话说清楚?你知道当年的实情?”
“我不知道!”
云暮来瞧着重新进门的秦时,身后一串奴仆鱼贯而入,将杯盏食物摆上,而秦时面上早已恢复平静,半点瞧不出刚才生气的模样。
自知理亏,云暮来气性也小下去,“我真不知道,还是我家丫头前几天提起当年的案子,我才猜到秦时身份。”
秦时反问:“你为什么如此相信吕施?”
云暮来转头看向秦时,眼中有复杂的深意难明。待仆人下去后,他才开口道:“你那时尚幼,所听所见都只得片面,但刚才你听我提到吕施时,并未生气,应该只是想骗我说出些话,好证实你的猜想,对吧?”
“没错,”秦时坦白道:“这些年我也曾收集到一些证据,那吕施或许……是被栽赃,所以对他,我虽然抱有怨念,却并无太多厌恨。不过——”他话锋一转,“不过我秦家上下确实是受他牵连而落得满门抄斩,难道我不能生气?”
怕只怕真相是……是那吕施反受了你秦家的牵连。
借着摆筷弄碟的动作,云暮来垂头不语。夹了一溜羊肉丢进滚烫的暖锅,拿着筷子去戳,闻神引扬手一捞,就将变色的羊肉夹起来,放到他碗里。
蘸料碟子码得整整齐齐放在旁边,葱花姜末,油盐酱醋,就连香料都有,五颜六色倒是挺好看,可惜云暮来不擅长动手,只能空口吃羊肉,淡淡的膻气留在嘴里腻得慌。
“你是不是想让我帮你查明真相?”云暮来不再拐弯抹角,“朝中官员千千万,为何独独选我?你说你取得一些证据,告诉我从何而来?”
“朝中官虽千千万,奈何敢沾这‘反’字的无几,而偏偏敢沾的这人,绝不会帮我。”
“你指的是李佑?”
这李佑在百姓中声望颇高,有在世青天的美誉,且不畏强权,多麻烦的事都敢管上一管。可惜,可惜,可惜这桩秦时想要平反的冤案,却偏偏是他当年所判。
“我一个刚回京的小小武将,与断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