妇人不好推拒了,呐呐之后,看向他手下的大马,问道:“这马怎么了?”
云暮来摇头,手又抚了一把。
“不知道,养得好好的大马突然发疯,还将我两个随从甩了出去。前面还有遭歹的商铺行人无数。”他说着话转回头,倒是奇怪那些商人怎么这么安静,竟然没朝马车追来。
他不知道,普通人或许认不得他,但京都的商贩耳目最是聪明,早在他回京那日就认下了他的脸。何况各家马车都有各家专属的标识,之前那条大街也是京都要道,总有商铺掌柜认得出他云家马车。
这认出的按捺了认不出的,再加上追丢黑手的刘寄奴打道回头,也跟着安抚,所以遭歹的百姓都聚在了前面大街,没朝这边追来。
等了近一刻钟,刘寄奴还是没来,云暮来终于回过味,应该是被遭歹的百姓堵在前头了。算算时间,宋叔也该收到消息前来,正好自己也要到前头去露面,看看受伤的人。
“几位大姐,我原本想着等遭歹的百姓过来,却不料左等右等也没人到,现在打算回头去看看。你们放心,稍后会有我家人来处理此事,我是先去前面看看具体的情况,抢先安置妥当,不是要落跑。”
他又是揖礼,几位妇人连忙摆手,说信得过他,云暮来笑笑,力气也回来了些,有了精神,提身就往回窜去。
乌泱泱的人头攒动,一眼得见。云暮来赶到时,人群中间的刘寄奴,以及得到消息带了大夫前来的宋右,都在安置受损的百姓。
云暮来挤进人群,走到宋右旁边。老头人老成医,也会治些外伤,现在正替一个脱臼的青年正骨。这种伤云暮来一眼就看透,扫过之后问道:“宋叔,现在情况怎么样?”
手底下摸着歪掉的骨头,需要衔接一起,不正不偏,这样医治过后,青年老去才不会落下湿寒的毛病。
宋右仔细摸索,回头打量云暮来,见他毫发无伤,只是面色惨白,吐气急促,就皱了眉头。
“马车所过之处商铺遭殃,好在人躲得快,都是皮外伤,处理得当,不会造成多大损失。”
云暮来得到准信松了口气,只道:“人没事就好。”宋右这才问:“少爷做了什么?单是从车上跳下,我原以为会摔伤,特意带来好药,现在看着却不是?”
云暮来早就力竭,又不是什么耐吃苦的性子,此刻松下心来,一屁股坐到地上,靠着翻倒的摊桌歇气。他不甚在意地摆手道:“马车窜进了狭巷,有妇人在前,我不好弃车,只能把马拽倒了。”
他说得随便,却叫附近得听的百姓皆是瞠目望来,要看他是不是说大话。
宋右知道他的底细,搞明白他怎么把自己弄成这副模样,即便知道是情况危急,却仍旧忧心忡忡,“少爷本来就没用餐,底气不足,身体又有毛病,虽然是瞬发之力,使得多了总归伤身体……”
云暮来连忙将他打断道:“是了是了,宋叔你仔细手底下,这骨摸了有一会儿了,要是正不了就让我来。”他从小就听不得宋右念叨,宁愿拖着懒身帮忙,也不愿意听他碎碎叨叨。
宋右也知道他不爱听,只好闭口不谈此事,提起旁的,“我已经让人追着马车的痕迹去,少爷回来时没有碰着人?”
云暮来道:“没,大概是见我没事,就没出来。那马有蹊跷。”
宋右道:“都知道有蹊跷。”
但瞧云暮来的样子,不像是发现了什么。倒是宋右手底下的青年,听他们说话,好奇问道:“马出了什么事?”
云暮来瞥他一眼:“就是不知出了什么事,突然就犯疯病,连累你们了。”
青年之前听他们说话,已经知道面前这少年才是这家的主子,见他好声好气说话,人又长得秀气,受宠若惊地回道:“不、不碍事,先前这位管事已经说过要赔偿,那钱足够我的药费,就是合我、合小的一家生活小半年也有余了。”
云暮来去敲他的脑子:“糊涂话,好身体才是好本钱,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