奴肩上:“出去,安抚百姓!”
他心知车夫一直没出声,车外也不像有人,怕是被马摔了出去。云家的马都是好马,有专人照看,断无发病一说,那么这突发之事必然是有人暗下手脚。
京都人手不够,这里又远出云府,宋叔赶来不及,出手的人应该还在附近,刘寄奴现在出去,能逮一个是一个。
刘寄奴毫无防备,这一下被云暮来从车内推到了车外,斜斜挂了半边身子在栏上。他扫视一圈,这外面确实如他所想,哭叫的行人纷纷往两旁躲避,商摊却收不及,只能眼睁睁被大马践踏。
他掉出车外的一瞬,连忙扣紧门栏,以防被摔下马车,云暮来的话却在此刻传到他耳朵里,几乎下意识,扣着门栏的手就松了,身子一颠,顷刻便被大马甩出车外,砸进街旁的商铺内。
不用管摔出的刘寄奴,他身上有些功夫,虽然不知深浅,皮糙肉厚却是一定的。云暮来将人推出后就不再想,现在危险的是他自己。
抠着马车内壁上凸起的花纹,借力稳住步伐,云暮来在一番颠簸之中,好不容易爬到车门边,撩开门帘,发现大马窜得飞快,现已从大街窜进了小巷。
小巷的商铺虽然相比大街稀少,但道路狭窄,里面的人反倒不如在大街上躲藏来得容易,遥遥望去就有几个妇人,连滚带爬地往前跑,妄图甩开马车,却哪里来得及,还有一个甚至抱着孩子。
云暮来气急了大喊:“进屋去!”
但人多嘴杂,听不清楚,何况巷子的门户紧闭,若要进屋,就是硬闯,有硬闯的时间,也早被大马追上了。
终于将形势判断清楚,这繁杂思绪也不过转瞬,眼看再过不久,马车就要追上前面的妇人,云暮来再顾不得自己,松开了抓住车门的手,霎时就被惯性甩在车内的右壁上。
套马的缰绳就在前面不远,云暮来几乎不作思考,猛地朝前扑去,一把拽住缰绳。
什么疾马不束的规矩全抛脑后,眼看再过数息,大马就要将人踩到脚下,云暮来深提口气,在狂奔的马车上站起来,周身力气聚于臂膀,扯住缰绳,拼命一拽!
能掼数石的力气施与缰绳,云暮来原本苍白的脸上此刻青筋暴起,套马的缰绳将大马整个拽起。
只听见马的嘶鸣,两条前腿被迫而抬,蹬在空中。
察觉缰绳就要控制不住暴动的大马,云暮来躁怒难安,大喝一声:“给我停——!”
再次发力,借着大喝将马震懵的瞬间,猛力一掼,将马从前而右抡了个转,砰一下,摔到车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