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只是凑巧。”
云暮来掀眼瞅他一瞬,‘嗯’了一声。
刘寄奴又道:“所以少爷并不是为了这事不高兴,那问题就出在入宫之后。是那皇帝为难你?”
云暮来白他一眼,然后栽倒进床头,叹了口气。
“不是为难。旁人无法为难我,只是有些事情不摆在面前,就显不出重要性。小皇帝只是将东西搬到了我的眼皮底下,每每行动就会踢到硬物,实在是痛脚。最不堪是,这让我明白,一直为难少爷我的,原来都是我自己。少爷聪明过人,却无开解之法,实在可恶……难受。”
“问题已经发现,为什么不能解?”
“因为当你解决这问题之后,将会面临更大的问题。人无法承担之始,从来都是自己。”
“不是自己。”刘寄奴仿佛明白了他在说什么,“是人情。”
“也是人情。”
刘寄奴与云暮来从小一起长大,他敢自言,除却宋右,他就是云暮来最亲近的人。而云暮来此刻所说人情,绝不会是皇帝。他虽然和皇帝书信往来多年,明着是关系莫逆,然而身份却是鸿沟。
人若有朋处在下方,只要你心怀宽广,就能与之作友;而若有朋处在上方,即便你心中有情谊,却不知道对方,隔阂终起。
何况对方还是帝王。
所以云暮来所说的人情……刘寄奴直接道:“你答应了云天南什么?”
除去云暮来,他称呼别人从来都是直呼其名,或者凭他心情。云暮来瞪他一眼,心道老子也要叫他一声爹,你偏偏叫名字,让老子脸往哪里搁?
却懒得教训,反正教训人也不听,脸比城墙还厚。他只是道:“对啦。我的死鬼老爹临终前给我摆了个圈套,让我钻也得钻,不钻还得钻,小皇帝今天就是来试探那套子是否松了。”
“旁人不得解?”
“旁人不得解。”
宋右进门时,云暮来已经换了衣裳,瘫在床头似睡非睡,刘寄奴蹲在旁边,又拧又咬地,在摆弄一个小物件。床上放着凉掉的饭菜。
宋右将凉掉的饭菜撤下,摆上新的,去叫云暮来。
“少爷要去都察院,不知什么时候才能回来,多少用些饭菜?”
云暮来撑着脑袋,盯着菜摇头。蹲在地上的刘寄奴正在摆弄一条墨绿挂绳,头也不回地出声道:“宋叔灌他!”
他也知道,只是嚷嚷而已,谁敢灌?谁又会?云暮来低头看他:“还没弄好呀?废材,叫旁人弄好啦。”宋右却将一道羹汤样的甜品递到云暮来手边,劝道:“少爷勉强喝几口,垫垫肚子?”
云暮来看着羹汤直犯愁,就算不抬头,也能猜出宋右的脸色,皱了皱眉头,他终于端起碗,大灌一口,还来不及尝味就赶紧咽下去。
可汤一落到腹里,就激起恶感,他捂住嘴,旁边刘寄奴眼疾手快,掐住他的内关穴,止了瞬间的呕意,却不是长久之法,俩人都是忧心忡忡地盯着云暮来。
倒口的呕意发作好几次,云暮来极力忍着,将羹汤喝了小半,终于摇头,放下碗。
他面色难看地撑起身,感觉肚子里酸水翻涌,强自按捺。迁怒心起,一脚踹去刘寄奴,呵斥道:“什么破坠子,还没好?少爷要出门了!”
刘寄奴没防备,给他踹了个踉跄,手中怎么也解不开的绳结,竟然扯开了。
他没发脾气,反而嬉笑道:“少爷好脚力,亏我解了半天,你一脚就踹开了。”说着话将云暮来腰侧的香囊取下,要把玉坠往上挂。
“什么坠?”云暮来站着瞧不太清,只见着是个圆形玉佩。
刘寄奴边套边道:“八卦,少爷放心,绝不犯规制。做手艺的老头说,玉是好玉,八卦通万象,占吉凶,合玉就能辟邪挡灾,若是无故,玉别离身。”
云暮来捏着系好的玉坠,扁平方圆,入手清润,一摸就知道是极品好玉。宋右将一封信递来,他随即松手,去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