强硬。
沈安站在门口,穿好了外衫,手中还抱着一个食盒,这装扮似要出门,不想和徐嬷嬷多耽搁。
见沈安要走,徐嬷嬷居然一口气跪在沈安面前,挡住了路,道:“公爷难道宁愿去楚楼见那个姚娘,都不肯去看一看夫人吗?”
沈安这次登时有些怒目,冷呵道:“我去见谁,现在都要听你们观园轩的指令是吗?你们主仆二人可还知道这国公府谁才是主君。”
徐嬷嬷听见沈安竟然这样回怼,知道他是动了真怒,不敢再纠缠:“老奴不是这个意思,只是夫人她太想公爷了,您已经三日没去观园轩了。”
沈安抬步便走,冷哼道:“知道的是三日,不知道的还以为我已经走了三年,提醒你们夫人省一省力气,可别装病变成了真病。”
徐嬷嬷不敢再冷声。
沈安走下台阶,才看见已经立在廊下有些时候的沈念君。“念君,你怎么来了,林小将军不是才刚走?”
沈念君视线收回,微微福了福身子,道:“闲来无事,觉得屋内有些闷,就在府中散散步。”
沈安没有多想,但还是嘱咐了两声:“你伤口还未养好,晚风凉也要多注意些。”
沈念君:“女儿记住了。”
沈安没作停留,步履匆匆地扬长而去,徐嬷嬷从地上起身,有些狼狈的对沈念君行了个不大恭敬的礼也走了。
小竹在沈念君身后微微探头,道:“小姐,我们不是来告状的吗?”
沈念君却站在原地,看向观园轩的方向,突然问道:“你说,是婉娘更疯些,还是沈夫人更疯些?”
小竹以为沈念君在问她,可是她虽在蜀中就跟着沈念君,可是并不怎么能和婉娘接触,在国公府也是,沈夫人出现时,总要屏退下人,她知道的并不多,此刻更是一头雾水。
沈念君眼波流转间,似在下定决心,有了新的谋算,对小竹吩咐道:“把这绿植先藏着,我们去一趟楚楼。”
小竹突然跟不上这个主子的脑回路,忙问道:“楚楼可是那种地方,我们去那里做什么?”
“见一见那个姚娘。”
…
“解语花枝头欲并,美满琼浆持玉柄。风光此会不胜春,也知不久裈儿褪…”
楚楼高台上正有歌妓唱着淫曲,一遍唱着手中还拨弄着琵琶,身姿妖娆。
台下人来人往,或一人鬼鬼祟祟前来,或是拉帮结友着来这里驾轻就熟,也有穿戴斯文之人来这里寻自己的红颜知己,吐一吐心事。
而沈安一来,其中管事就立刻起身相迎,“公爷可来了,姚娘早就在等着呢。”
几首曲子过后,沈念君带着小竹就进来了,头戴斗笠身着纱裙,仍是女儿装也没有引起多少人侧目,毕竟这里的怜倌也是闻名遐迩,女善主来这里小酌两杯的也有不少,只是皆都头戴斗笠不在人前露脸,比男善主收敛不少。
“含笑帷幌里,举体兰蕙香,郎君只笑不知羞,感郎叹郎又厌郎,娘子回身就郎抱…”
小竹听着台上的曲目,只觉得手里的酒水都是烫的,斗笠下的脸蛋红成了苹果,扯了扯沈念君的袖子,道:“我们一定要在大厅坐着着吗,可不可以去厢房。”她真的不想听这个曲子。
沈念君听写到不觉得有什么,文人风雅时也会偶作些闲诗来当做趣味,后来也衍变成一种雅颂,欲乃天性何以不堪呢,欣赏的人想法不同罢了。
沈念君道:“入厢房需点灯的,你想点谁的灯?”
小竹登时浑身烫了起来,忙道:“我…我不想!那在这里挺好的…挺不错的。”
“哈哈哈…”沈念君被小竹的反应逗的笑倒。
小竹觉得自己都快无地自容了,隔着纱笠瞪自家主子,“小姐,小姐你别笑了。”
沈念君捂着肚子,终于笑缓过来才停下,“好,不笑你。”
小竹捧着杯子,什么都不敢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