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寻下士。”
沈意微微蹙眉,她和郑书节因利而来,因益而往。两人也都心知肚明,不问缘由,只为利益。
是以郑书节助她推行女学,她给郑书节火药库的令牌,等价交换。
沈意只简单回道:“家事有关。”
家事?
郑书节脸色未变,可眸底渐渐升气的戾气却隐隐出界,笼罩周身。
林祁能和她有什么家事?
可是沈意言简意赅,就是不想再过多的解释,他也不应该再问下去。
沈书节嘴角慢慢带有一丝嘲弄。
沈意重新拿起斗笠戴回,起身提醒道:“如今我身份不同,往后只是这样的事情,书信询问便可,不必见面。”
长陵王府与国公府不同,一举一动都有皇族掌控,而嘉帝对郑氏透露忌惮,沈意出来一趟已是冒险。
沈意走后,郑书节仍坐在原地,却攥紧了拳头,眼底的阴鸷已经毫不掩饰。
“砰——”
盛着荔枝的玉盘被人推倒在地,上面白色晶莹的果肉全部散落在地毯上。
…
沈念君在屋内颓了两天,终于一个鲤鱼打挺,从床上翻起。
“嘶—”太过激动,让沈念君疼的龇牙咧嘴。
小竹听到动静赶紧跑进来,急切的问:“扯到伤口了,有没有流血?”
沈念君顾不得肩膀上的疼,对小竹道:“去书屋,把所有有兵法论语心术都给我找来,不管是古籍还是小说,有关谋略算计的都给我找来。”
小竹有些懵:“怎的突然要这个,先给你找大夫才是要紧的吧。”
刚刚实在是用力过猛了,纱布包裹的地方隐隐泛出些血迹,沈念君道:“先找书,要快,我要恶补。”
沈念君削尖脑袋想了很久,都没想明白这若有若无的局。一切谋算都是为了追求利益,可以就目前来看,得益的都是她,虽然吃了个刀子。
可越是捉摸不透,沈念君就愈加脊背发凉,甚至想到曾经在蜀中读到过的一句话:
世间所有礼物都其实都在背后明码标价。
所以沈念君有什么,是可以付的起的呢?
真是书到用时方恨少。
可是杞人忧天只会凭曾苦恼,不如自谋出路给自己寻求安身一隅。
接下来的日子,包括换药,沈念君都捧着一本书,可谓头悬梁锥刺股。
小竹立在一边,大跌眼镜,从前最不爱学习的小姐居然这么刻苦。
小竹摸了摸沈念君的额头:“没有发烧啊。”
沈念君给小竹投向一个无奈至极的眼神,解释道:“我没病。”
小竹讪讪的收回手:“那小姐怎么突然开窍了。”
沈念君只是叹气,未置一词。
小竹更奇怪了。
只是小竹不能透过表面去听见沈念君的腹诽:“再不开窍就晚了,这读的哪是书,每一页都是你小姐的命。”
这莫大的动力在前,死猪都要爬起来啃两个字。
“二小姐这么刻苦,缺不缺笔墨纸砚呢?”林祁从院中走进来。
沈念君从书籍中抬头,嘴边还叼着一支狼毫,看见林祁那刻瞬间恢复礼数,把笔拿下来再把鬼画符一样的纸藏起来,起身相迎,道:“林小将军怎么有空过来。”
林祁手中紫檀木匣放下,回道:“司中不忙,听说你最近在搜罗书籍,想着看书应该也需用笔,就给你送来了。”
沈念君看向那长条方形的木匣,林祁缓缓把他推开,一支身约六寸形似红缨枪的毛笔映入眼帘,笔毛青黑,笔杆圆润用了上好的蜡油包裹。
林祁道:“试一试,看用着顺不顺手。”
沈念君拿起来,沾了点墨在雪白的高丽纸上落笔,一时不知道写什么字。
林祁与她正隔着一张书案,因着身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