晦气(2 / 3)

家丁很快就打探好了情报,目前天日歇语,前面道路尚且能通,但是过几日再下雨就不定了。

“那现在就走吧。”沈念君没有片刻犹豫,也没再去深究林祁异常的反应,反正最后都是在京城的,总会相见。

她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重新置办了车马就匆匆上了路。

路途颠簸,南道又几乎是穿过江南,北上京城,一路上的颠沛让沈念君几乎没睡下过一次安稳觉。

终于一个月后,高耸而立的京都近在眼前,沈念君满脸倦意的走下马车。

“京城”二字,高高的挂在城墙之上。

沈念君被小竹搀扶着,这里入城的检查不同于其他,需要主人亲自下车检查搜身,提供进城的路引。

城内的沈国公府一片盛景,绯红绕梁,权贵云集,门外十里的迎亲队伍等候多时,鞭炮齐鸣,喜乐冲耳,好不热闹。

除了声势浩大的迎亲队伍,最为瞩目的还是坐于马上身簪红花的新郎官,不是别人,正是当朝六皇子顾行琼,封号长陵王。

所以沈家郡主一嫁过去便是长陵王妃,简直郎才女貌,天作之合。所以大街小巷几乎也挤满前来观礼的百姓。

沈念君却是被下人用团扇掩面,走了后门悄悄引进去的,不知道还以为她是鬼鬼祟祟之人。

可即便这样低调,但到底是人潮汹涌,她又这样故意低调,反而不合时宜,还是不免被人注意了去。

沈念君没想到,一踏进内院,不同于外面锣鼓喧天,这里一进三门,每一道门都有脸色警惕的侍卫守着,安静得出奇。

沈念君带来的仆人早就被人按住,用麻绳捆了手,立在屋外。

沈念君竭力控制,没有表现出分毫的动容,缓缓的推开那扇梨花木门。

沈念君跪在地上,缓缓说出自己的身世和来意。

不卑不亢,目光坚定。

国公夫人端坐在主位,脸色愠怒,手上的茶杯被她用力的放下砸出一声脆响。

“晦气。”她厉声说。

沈国公府嫡女出嫁,而沈念君一身镐素,怀里还抱着婉娘的牌位。

沈念君抿了抿唇,

国公夫人却直接发难,“冲撞郡主出嫁,来人,把他们给我拖下去。”

一群侍士兵走上来,将沈念君团团围住,凶神恶煞的嘴脸,毫不费力就将沈念君架起,扔进了柴房。

从始至终,沈念君没有哭求,没有讨饶,只死死的护住怀里的牌位,甚至没有一句多余的解释。

冰冷漆黑的柴房,外面却筵席升歌。

前一刻,小竹还在府门前被奢华的景象惊掉了下巴,兴奋的以为一路上的颠簸总算苦尽甘来。

现在,却是简单一句所言不实,便否定了她的身份,扔进了柴房。

小竹因为多嚷了两句,被赏了耳光,脸颊红肿又混着眼泪,火辣的疼着。

沈念君拿出身上备着的药膏,细细的给她抹着,小竹抽泣着说,“小姐,我们是不是应该晚些时间再来。”

沈念君摇头不语。

如果说在路上沈念君或许还有些怀疑,可是真的到达天子脚下时,她近乎笃定。

像这些人生来便是皇族贵眷,国公之门,从来生活在云端的人,眼底尽是睥睨和冷漠,如果今日不是正好嫁女,忌讳血腥,沈念君完全相信,那位高高在上的国公夫人完全绝对会在她见到父亲之前,就让她身首异处。

沈念君是从小就知自己身世,可是内心却从没动过要来京城的念头,如若不是婉娘临终执念,她也只怕永远不会踏足这里。

沈念君知道此时她为鱼肉,孤身犯险,本就孤注一掷。

她在等…

天光微曦时,柴房门被人推开。

是她那素未谋面的爹,沈安。

沈安看着她狼狈的躺在干草上,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