抓住他递来的东西,冰冷的触感从手掌穿来,亦步亦趋的跟在他的身后。
沈念君在后面,看着林祁挺阔的背影,手中的玄铁被稀疏的月光反照,上面还有银白色铁丝花纹。
依稀辨认出来,手中的这个…好像是剑鞘。
林祁穿着白甲,却将披风取了,白日里头上的冠也取下,只有一枚简易的木簪。
沈念君看的出神,却没注意脚下,一下子摔了,而一个剑鞘的距离终究是近了些,她没有摔到地上,而是撞到了他的后背。
沈念君下意识惊呼一声。
林祁感受到后面突然的撞击,脚步停住。
沈念君额头撞的有些发疼,有些心虚的道歉:“抱…抱歉”
林祁没有转身,也没有回应,只是继续向前走,可是沈念君明显感觉到,他的脚步放缓了,步子迈的小了,不再那样大步流星的走了。
沈念君跟着他向前走着,他的身形宽大,几乎能将她眼前挡的严严实实,除了两边的荆棘杂草,几乎看不见前方,也和他没有任何交流。
可是沈念君心底却莫名有心安,一股暖流涌动着,明明他们之间连萍水相逢都算不上。
沈念君想到了婉娘,想到了那个日日枯坐在窗前的女子,执念至死。
在弥留之际,仍不甘心的喊着沈郎,为了实现她最后的夙愿,沈念君不得已带着蜀中的家仆,头七当夜就匆匆卷了行囊,离开蜀中,奔向京城。
她从未出过远门,第一次就是孤身一人,要远去几千里。
害怕吗?
王嬷嬷问过她,小竹也问过她。
她都说不怕的,有着一腔孤勇。
婉娘被困了一辈子,直至死亡。
她作为女儿,也该帮忙讨个结果。
可这一路上的飘零,一场水难,把人性直愣愣的剖到了沈念君面前。
还是让她心生畏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