睡着了,灰心丧气的接受了既定的命运。
忍忍就过去了。他一直是这么安慰自己的。
凌晨,露水深重。他又冷又饿,浑身却僵硬疼痛的不能动弹。想抱抱自己都是奢望。
有什么凑近了他,毛发擦过他的脸,他感觉什么东西在嗅他,像是某种兽类。
不是吧?
他刚重生回来就要被狼吃了?
他记得,通哥死的那晚,确实有狼进了村子,将其中一户人家的儿子叼走了。隔了几天,有村妇在河边洗衣服发现了那孩子被啃的面目全非的脸,才惊慌失措的跑回村里大喊大叫。可笑的是,那户人家,七八个孩子,丢了一个根本不知道。能被认出来,全因那孩子有一个胎记长在大脑门上,有点印堂发黑的意思。
李恩义心里头哀嚎不止,眼皮却沉重的怎么都睁不开,像是魇住了。
狼却不打算放过他,没走,不住的在他周身转来转去,也没一口咬断他的喉咙,给他个一了百了。
终于,狼没了耐性,一耳刮子呼在他脸上。
又是一耳刮子。
又抓住他的双肩,筛糠似的摇他,李恩义五脏六腑翻江倒海般的疼,硬是疼醒了。
一睁眼,差点没厥过去。
这也太快了,头七还没过,咋就回魂了?
“好饿啊好饿。”七号见他醒了,双手双脚着地,跟个猫似的,蹲在他眼前。
李恩义试探着伸出手,拨了拨她头上的灰:“没死?”
七号嘴一裂,露出一口白森森的大牙,也不知她听懂了还是没听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