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愚蠢的代价。]
[我的战友想要保全他们的世界,还不想脆弱的人民牺牲,妄图以一己之力抗衡天灾,将人民保护在摇篮里。]
[身为掌权者,却独自奔赴战场。]
[哪有什么十全十美的办法啊。]
要么放弃一个小世界,亿万生灵毁灭。
要么拿自己来换那万分之一的概率,保全世界。
身为四方天象,可以焚烧天地的朱鸟啊。
身为青鸾后裔,可以治愈万物的青鸢啊。
青色与赤色交织,如流星陨落。
怎么就那么天真呢。
我毫不留情地嘲笑着自己的天真,也嘲笑他们的天真。
笑的忘乎所以。
一旁的派蒙皱起眉头不满地大声反驳。
[不对!不对!才不是这样的啊!你明明不是这样想的!]
[你明明……]
[你是在自责吗?]
“你是在自责吗?”
回忆中的话语与眼前少年的声音重叠。
我沉默地抬头,看着天边永远不变的星空。
我是怎么回答影的来着。
[不。]
[我曾经自责,现在却不会了。]
[战争不是过家家,它是□□,是流血牺牲,是你死我活。]
“祂们想让拯救那个世界,于是倾尽所有,却发现无能为力。”
夜晚的清风拂过,吹起少年仙人文武袖上的玉环。
腰间青色是羽毛挂饰扬起又落下,轻轻翕动,发着微光。
“其实当时我也在那里。”记忆的恢复,让我无比清晰自己当时的弱小。
或许是因为刚恢复不久,又遇到了故友陨落之地。
内心的怒火久久不得平息。
我急需一个口子去发泄。与拥有相似经历的影交谈,与派蒙诉说,与系统谈心。
都无法让我平静。
于是我回了璃月,这个与古华夏无比相似的地方。
“那两个混蛋不让我去前线。说我一个病弱号连自己的异能都掌握不了,上什么战场,去送什么死,废物一个就不要添乱了。骂的一个比一个狠,结果祂们死的都比我早。”我低头扯了一个笑,却笑不起来。
看起来肯定比哭还难看吧。
“还立什么狗屁flag,说打完就和我一起去临封星看昙花,结果前线后线,就只活了我一个。”
“活了个最没用的。”
未完全体的[万象森罗],比狗屎还坑人。
根本就不是什么等价交换。
投入一万,连0.1的报酬都不一定有。
垃圾的要死。
“要不是朱雀和青鸢临死前把翎羽给了我,我早嘎了。”
祂们至少保护了我,而我谁也没救下。
就连文野世界里的织田作之助,我都差点没救下。
“是我太没用了。”
少女的声音又轻又软,不管是自责的话语还是自嘲的话,语调都没有丝毫起伏。
我沉浸在过去的记忆中,看着那一幕幕,却只能让自己更为愤怒。
我总是会想着,如果我再强一点,再强一点。那么结局会不会变得不一样。
至少也能物理说服祂们撤退。
可是我怎么能这么想呢。
我不该这么想的。
无论是朱雀青鸢,还是司邛。
祂们都不会后退的。
那是祂们的子民。是祂们为之奋斗的一切啊。
祂们绝不会后退。
我闭了闭眼,叹了口气。
这么想着的我,沉浸于痛苦中的我,果然还是弱小的啊。
正在我要抬头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