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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周浑身着了火还未停止活动,在大厅里四处游荡,所到之处纷纷燃起火焰,无数手掌大小的黑甲虫顺着小周的口腔喷薄而出,在火光中发出凄厉的嘶鸣。
这黑虫……怎么比之前大了这么多?没来得及细想,一只大黑虫朝着我的脸径直飞过来,我微微侧身,举起手里的大扁勺冲着黑虫的背部用力敲下去,黑汁四溅,就连铁勺都被腐蚀成一滩烂泥。
眼见这里是待不下去了,慌乱中林巢捡起几只未使用过的火把,带着我们逃离医院。
马路边停满了轿车,林巢选了一辆老式面包车,一棍子敲碎车窗玻璃,用接线打火的方式成功启动面包车。医院方向火光冲天,就连漆黑的夜空都被烧得皱起来,呈现出一片片水浪一般的波纹。
老赵扶着阿瑶上车,林巢推推我,笑道:“怎么,还想看看这场戏的结尾吗?”
我刚要回答,只听见远处隆隆爆鸣,整片大地颤抖不止,我喃喃道:“该不会……又要爆炸了吧……”
果然,天空上的云朵像是被那火焰吸引似的,接二连三的滑落,堆在医院门前的广场上。边缘红光越来越盛,似乎下一秒就要爆发。
身体一轻,我被林巢推上车,车子低鸣一声后飞快地往前驶去。
我趴在车后玻璃的位置紧盯着那片火海,轻盈的云彩堆叠一处,逐步累积到堪比大楼的高度。只看见一道刺目红光,天地决裂,一声长鸣响彻天际。原本平整的马路裂开了极大的缝隙,两侧的树木左右摇晃几下后纷纷倒地不起。
我紧紧捂住双耳,脑瓜子却还是被震得嗡嗡直响。林巢坚定的背影不为所动,手下十分稳当地避开倾倒的树木,继续直直前进。老赵将阿瑶抱在怀里,两个人紧靠在一处抵挡着汹涌的声浪。我从座椅上扣下两块海绵塞进耳朵里,忙上前捂住林巢的耳朵。
不知前进了多远的距离,车灯照耀下的马路变得齐整,我慢慢松开手,拿下耳朵里的海绵,才发现四周寂静无声。这一瞬间我甚至怀疑自己已经失去了听力。
暗淡的车灯光反射进车厢内,我这才注意到两只手掌全是鲜血。我愣了一下,用手背擦擦耳朵,发现并未流血,又擦擦脸,依旧干净。这时车子一个急刹,我控制不住身体冲进驾驶座的中间的缝隙,趴在林巢的胳膊上。
只见一滴滴暗红色的血不断滑落,沿着我的手背渗进他的衣服中。
我一抬头,只见林巢满脸的鲜血犹如小溪流淌。他笑着说:“能不能帮我擦擦眼睛,有点看不清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