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工人，工人打了很长很长时间，得有千余尺，”晏游专心看着书，没发现观玉像小时候一样偷偷睁开眼看着他，“但依旧没打出水来，工人劝阴隐客换个地方打，反正他家院子足够大，阴隐客倔劲上来，不让工人换，就在这里打，反正他足够有钱。于是工人就这样做下去，又过了月余，也不知道打了多深，在井底干活的工人突然听到脚下传来鸡犬鸟雀的声音，工人大惊，难道我把地给挖穿了？又往下挖了几尺，发现了一个石洞，工人于是就走了进去。”

“走了近半个时辰，他发现自己好像进了一个不存在的国家。山的岩石都是碧蓝的琉璃色，树像竹子似的，一节一节的，树叶像芭蕉叶，开着盘子一样大的紫花。有一眼白泉，泉水雪白，像牛奶一样。终于有看门人发现了他，呵斥他从何处来，工人就如实交代了自己的来历，看门人大惊，原来是浊世之人。另一个看门人却怕自己玩忽职守被发现，就说遣送他回去便是。呵斥他的看门人觉得有理，就说既如此我送你从另一个门出去，这里是凡间修仙之人脱胎换骨后暂居的地方，真正成仙后才会飞往仙宫，可是仅如此就此地一日，人间百年，你在这游历了如此长的时间，恐那个石洞早已消失。工人大惊，却也只好应下。”

“看门人领着工人向另一个门走去，路上经过了牛奶泉，还让工人尝了一尝，味道鲜美，滋味醇厚，普通人如何能喝到这么好的东西，便贪心多喝了一些，看门人也没多说什么，工人却不好意思起来，看门人说这泉水于众人不过是寻常物，谁都可喝得。”

“过了牛奶泉不一会就到了另一处，另一处不是洞，却有雾气环绕，工人刚想张口问这怎么过去，看门人就抵着他的背将他推了出去。工人受惊，等缓过神来，发现已回到了家中，只是家中破败，门庭凋敝，工人连忙出门询问，这才发现世间已过去了几十年，他的妻女早已搬家离开这。工人喝了牛奶泉后发现自己精力充沛，有用不完的力气，又过了几年发现自己好像不会变老，便不再有牵挂，四处游历，上次有消息还是在终南山有人见过他一面。”

一个故事念完，晏游合上书，却发现观玉睁着双眼看着他，沉默了一下才问：“娘子怎么还不睡？”

“晏游，你说牛奶泉这种令人不会变老的东西真的人人能喝吗？”观玉听到工人喝牛奶泉那里想起了梦中琼枝的话，“这种好东西不该给舅舅、舅母他们先喝？”

“封邦建国终有一日会不复存在吗，到时没有什么皇帝皇后太子，人人平等，我们现在住的皇宫王府只是他们游玩的地方。”在这个梦之前，观玉甚至都没有听到过“平等”这个词语。

晏游反问：“娘子希望这一天的到来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