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切的眼神，董玥叹口气，作默认状。

男人站起身来，走到梳妆台前，拿起董玥刚才随意扒拉到一边的银元，看了一眼，又放下。他从镜中打量着站在身后的少女，低头将烟蒂放在梳妆台上，复又拿起银元使劲碾碎烟蒂，这才心满意足回头看向董玥。

董玥看着被碾碎的烟蒂，不由往后一退。这一串动作，在她看来无疑是变态行迹的实锤。

男人见她畏缩的样子，挑挑眉，说到“我给你讲个故事吧，故事有点长。”

董玥疑惑的眼神看向男子。

“前朝光诸十四年，松江府北外滩有个小流氓头子名叫宋老三，不知什么原因他得罪了菜霸拐子刘，被拐子刘一路追砍，宋老三逃进公共租界，谁也不清楚他到底走了什么门路，居然和洋人搭上线，在外国商人调停下，他和拐子刘的恩怨也一笔勾销。”

男人喝口茶，继续说：“再后来，宋老三借助洋人名头，开始做起货运生意，没人知道他在运什么，只知道他至此往来皆达官显贵。小流氓头子宋老三从此变成北外滩有名的商贾宋豪生，在松江没人再敢小看他，原先瞧不起他那帮派势力都转而巴结、讨好，就连江苏知府到松江视察都下塔在宋公馆，整个松江宋豪生风头无两。可这个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一日夜间，有好事者潜入船舱，想看他到底在运什么！”

说到这，他转头看向听得正入迷的少女。

“鸦片？”董玥试探性的回答。

男人点点头“是，却不止鸦片，还有男人、女人、孩童。他将手下买来和诱骗来的这些人装在船舱内，漂洋过海，男人卖去南洋做苦工，多数女人卖去西洋、日本等地方做皮肉生意，而幼童们，男童，他自己玩腻后丢在船上，同男人们一起卖去南洋，女童······女童更惨，被他拿去讨好那些混蛋洋人，被凌虐致死的孩童，不知凡几。”他讲到这里时，手中拳头紧紧攥在一起，骨节泛白。

他深深吸口气，缓缓情绪又说“卖儿卖女那些人，有谁不是被逼无奈想给子女找条活路，迫不得已才出此下策。但是，却再没有儿女下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