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烬:“旧爱果然难敌新欢。”
我把椰子‘咣噹’怼在桌子上,连带着小桌板一颤:“礼物,感谢你上次在生日宴上出手相救。”
阮烬笑着将椰子抱在怀里,对着插在上面的吸管开始吸溜,样子竟然有些笨拙。
“白小姐的心意,还真是清甜可口。”
白清早已习惯眼前男人的疯批:“你喜欢就好,干嘛,来看我笑话?”
阮烬抱着椰子壳,依旧一副没羞没臊的浪荡模样:“想你喽,口口声声对我忠心耿耿,转头就拐骗有名花有主的小鲜肉。”
白清:“你都知道了。”
阮烬:“现在跟我走还来得及。”
白清摇头:“他们欺我辱我,我总得知道为什么。”
阮烬:“这世道哪有那么多为什么,白清,我只说一遍,跟我离开,我保你一世无忧。”
一个身负血海深仇的人,若是想去保护一个人,注定会万劫不复吧。
白清:“喜欢我啊,不如我们在一起啊。”
阮烬怔怔的看着笑靥如花的女孩,背后的万千烟火仿佛黯然失色,乌突突的世界中只有她是明亮的。
东郊-废车场
季雅莱被指挥着串遍了全城的大街小巷,直到她甩掉身后最后一辆保镖车,才被白清指挥着来到东郊。
碾压成各式形状的报废车辆横亘在一望无际的滩涂上,像是一个个呲牙列嘴的怪兽一样耸立着。
季雅莱:“喂,我到了,念之在哪儿。”
白清:“下车!往最黑的地方走。”
幽暗的滩涂上,季雅莱踩着淤泥艰难的前行,脚下的高跟鞋陷在泥地中拔不出来,至此,她不肯再往前走上半步。
白清在电话中诘问:“怎么,只不过丢了一只鞋,就不打算往前走了?看样子你的小情人也不是很重要。”
季雅莱有些气急败坏:“你绑架念之,到底想怎么样!”
白清:“好奇喽,看到前面那片黑呼呼的浅滩吗?里面堆砌了经年累月的垃圾,满是腥臭味的烂泥,据说深不见底呢。”
季雅莱看着黑黢黢的烂泥潭,老远就闻到一股子刺鼻的味道。
白清持续在电话中调笑道:“只要你继续往前走,甘愿死在这片泥淖中,我就放了你的小情人。”
季雅莱闻言彻底发疯,直接甩掉手中的电话,顾不上脚下的高跟鞋,踉踉跄跄的往回跑,生怕跑的慢了,会被突然冒出的怪物拉进泥潭。
念之望着狼狈逃窜的季雅莱,无悲无喜。
白清:“诺,你都看到了,人心本就是不经试探,你非不信,这下死心了吧,你千方百计的留下来,不就是怕我伤害季雅莱。”
“明知道同床共枕的爱人落难,还有心思穿着限量款的高跟鞋到处招摇,我劝你赶紧早些离开吧,就当从来没遇见过这个疯女人。”
念之再也不见往日的阳光,浓浓的哀愁凝结在脸上:“可是,这世上除了她,我再也不认识任何人。”
白清:“不是还有我嘛,有空你可以随时找我玩,你还会认识更多的人,都要比季雅莱好。”
念之摇头:“可你是他的,他跟我一样,在这世上只拥有一个人。”
念之视线的尽头是阮烬,一袭黑衫正在无聊的摆弄着下午我送他的花环。
白清:“哎呀,天涯何处无芳草,世界上除了爱情,还有友情,亲情……”
我忘了,世界上有些人从出生起就被剥夺了亲情,他们的过往也没有友情,唯一可以获得的爱情,迫使他们像飞蛾一样,不顾一切的扑向灭亡。
念之:“我见到了母亲,她躺在冰冷的铁箱里等了我20年,身上还留着生我时的刀口。”
“守护铁箱的老婆婆说,是杀母取子。”
白清转过脸,浓重的悲伤滑过脆弱的神经,她不忍看到念之骤然生出爱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