嘲般笑了声。
“对不起。”她小声说。走进房间,换了件衣服,飞也似的跑出了筒子楼。
手臂的疼痛刺着她的太阳穴,烈日的燥热仿佛把她的情绪放在礁石上灼烧,她没忍住,哭出了声。
路过的行人纷纷侧目,她没有时间去在意自己的形象。错过了公交车,身上没钱打车,只有自己跑,跑到一公里以外的合唱团。
距离合唱团还有一百米的时候,她看到了那个冒着尖尖的房檐。站在原地擦拭了泪水,深呼吸了几口,才朝那里走去。
顾时屿一见到田豫,立刻朝她招手,等她走近,注意到了她眼眶的猩红,方才想说的话被他吞入腹中。
“来了就好。”他吐出一句似安慰却平淡至极的话,他心中不清楚田豫伤心的原因,他只知道他不能让她更伤心。
“今天中午你回家的时候记得把东西收拾好,今天下午四点就要出发去郊区的残联了,在那儿待三天,费用全部都是合唱团赞助商包,你只需要带上衣服就行。”顾时屿跟田豫停在大堂门口,听着里面飘来的高歌,他解释道。
田豫如释重负,原本还犹豫要不要因为经济原因退出的她立刻心情明朗,方才的情绪被打包扔到了银河边界,“好。”
他们走进了大堂。主席看到田豫的时候神色有些不满,但他没说什么,指使田豫展示她练习的结果。田豫本就天赋异禀,今天的效果也是近乎完美。
一切都准备就绪,主席宣布了去郊区残联的一些注意事项后,给他们一个半小时回家收拾的时间。
合唱团一共十六个人,田豫最后一个走出合唱团,她站在马路边上,看到公交逼近,正欲上车的时候手腕被人拽住。她回过头,看到一张熟悉的脸,神色不悦:“肇事逃逸就算了,你还好意思来找我?”
少年不好意思的低头,把手腕的头盔拿出来,小心问道:“那天撞了你确实不对,但我绝对不是肇事逃逸,我是当时有急事!你看,我这不就来给你赔罪了吗?”
粉色的头盔与他黑色的皮衣违和,田豫并不是很想搭理他,眼看着公交车要离开,匆匆上了车,身后出现少年急切地声音:
“美女我叫宋彦,记得我哦——”
“神经。”田豫低声暗骂,走上了车。
回到家,她看到桌子上摆放的残羹剩菜,熟练的把它们放进洗碗槽。
她走到房间,收拾了几件简单的衣服,对着衣柜发愁,里面只有一条素白色的连衣裙,到时候表演,不知道穿这个有没有用。
她只踌躇了一会儿,看了一眼时间,忙把衣服塞进背包。而后,她去厕所把洗漱用品装好。
东西装好之后,去厨房准备洗碗,看到了躺在沙发上的田母。
“准备离家出走?”田母嗤笑了声,站起身,走到她旁边,把玩了一下她背包上的小提琴挂件,戏谑道:“都多大了,还玩这一套,几天之后还不是得乖乖回来给我洗碗。”
“不是。学校组织的义工活动,会给我钱。”田豫解释的稍显底气不足,但还是注意到了田母的表情变化。
“给多少?”田母将信将疑。
“六百,我到时候给你五百。”
“这才对嘛,毕竟你欠我这么多。”
田豫听着她那一套老旧的说辞,走到洗碗槽旁边,又听到她说——
“我把你供到了十九岁,你还了我三万,你还欠我五十万,别忘了哦。”
又是这一句话,每次说这话的时候金额都不变,田豫压下心中的酸涩,匆匆洗完了碗,走出了屋子。
狭窄的楼道栏杆积了一层很厚的灰,筒子楼里住的都是一些老人,对于田豫家里的事情早已经是司空见惯。
手机铃声响起,田豫点了接听,听到了熟悉的声音:“我们改到中央天街排练了,因为下午要从那儿出发。”
“好。我马上到。”田豫把肩带紧了紧,走出了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