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一出门,就撞到一个结实的后背,馥郁的馨香扑鼻,熟悉的声音响起:“田豫,又是你啊。”
顾时屿在被撞到后立刻退开,回头发现了田豫,没忍住叙叙这段不怎么旧的旧。
“好巧。”田豫的视线停留在他手中的箫上面,轻轻挑了挑眉:“你是吹箫吗?”
顾时屿大喜过望,开口:“这么久以来,你是第一个没有把我的箫当成笛子的人。”
音落,他把箫递到田豫面前,“我从小就在学这个,一开始听到有合唱团就来了,后来却发现大家都是一些西洋乐器。”
说罢,他无奈的摊了摊手,一脸的不知所措。
“没事儿,中西结合也很不错。”田豫尝试着安慰。
“你说得对。”顾屿低头,看到了她攥小提琴而发白的指尖,启唇说:“你练了多久了?”
田豫没做声,她从小到大,最害怕的,就是有人问她关于她练了多久琴的问题,。她从来没有系统的学过,都是自己母亲零零碎碎教的,甚至都没有考级。
于是,她支支吾吾道:“挺久了。”
含糊不清的说辞,成为了少女心中独一无二的屏障。
顾时屿没再刨根问底下去。主席集合的哨声响起,田豫如获大赦地飞奔到台上右上方,没敢去看顾时屿的眼睛。
“现在大家先各自演奏一下自己拿手的曲子。”主席说。
田豫站在原地,明明是开了空调的大堂,此刻却有阵阵热浪席卷着她,额角因为紧张冒出汗珠,手心变得湿滑,她的心就像小提琴的琴弦一样绷紧。
眼看着去表演的人越来越多,她不自在的想要放松一下,扭动肩膀的时候,小提琴“嘭”的一声落在地上,在空旷的大堂里发出阵阵回声。
“对不起。”她声音很微小。
田豫蹲在地上,摩挲着自己得小提琴。琴弦断了,她再也演奏不了了。
千万种情绪把她吞噬,她没忍住,肩膀以轻微的幅度耸动起来。
模糊的视线突然出现了一双骨节分明的手,晶莹的泪珠落在那只手上,她明显的感觉到那人一愣。
“乐团里有多的小提琴,别伤心了。”那人声音如同梦呓,只有对方听得到,“我知道有个修乐器的地方,你这把小提琴给我,我帮你修。”
“谢谢。”田豫不想麻烦他,摇头倔强开口:“不用修,反正已经很多年了,坏了就坏了。”
顾时屿不由分说地夺过那把琴,“没关系,交给我,一天就给你修好。”
说完后,他走到自己的位置上。田豫手里也多出了一把小提琴,这是乐团自带的,音色什么都没话说。
轮到田豫演讲的时候。她选择了《朝向谷里的道路》这一首曲子。拉动的一瞬间,她摈弃了一切杂念,声音婉转,萦绕在众人心间。
一曲结束,掌声雷动,主席毫不吝啬自己的夸赞:“你是天才的音乐家。”
田豫低下头,道了谢。
最终合唱团敲定了《白月光》这首曲子。练的第一天大家磨合的并不是特别好,尤其是顾时屿的箫,差点儿都让田豫怀疑他是不是资源咖了。
排练了三个小时,大家从大堂一哄而散,田豫走在最后面。
仲夏的下午依旧燥热,刚一踏出大堂,一颗绿叶就飘到她的脸上,弄的她一阵瘙痒。
“好巧啊。”声音从背后飘来。田豫寻声回头,看到了换了一套衣服的顾时屿,他勾了勾唇角,说:“你家住哪儿?”
“新春路。”田豫答道。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顾时屿脸上竟然出现了遗憾的神色,“我们不顺路啊——那我走了。”
“嗯。”
两人踏上各自回家的路,田豫走在路上,一个不注意,被一辆赛摩撞到在路上。赛摩在地上摩擦,尖锐刺耳的声音弄的田豫一阵眩晕,手腕处传来撕心裂肺的疼痛扎着她的意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