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人眼睛和脑仁儿发昏。
接着,她又说“夏天,人们在北纬30°穿着短袖挥汗如雨时,北纬66.5°以上的极地,零下的气温属于常态,一片冰天雪地。”
“这就是北极,你一直梦想要来的地方。”
“嗯。”何娇娇喉间发出轻哼。
天尚有点余晖,乍到室外几乎什么也看不见,渐渐看到了挂在半空中隐隐的条带。
甲板上的人逐渐多,何娇娇一开始还以为是夜光云,旁人告知那是极光。
她突然想起,前人说过极光用肉眼看不清,用相机反而能看清,于是赶紧跑回船舱拿来相机。
果然,屏幕中看到了绿色的条带,似乎是静止的,观测许久能见缓缓地流动。除却天边流动的淡淡极光,天顶又有丝状的夜光云。
室外寒气逼人,尤其冻手,但今夜无风,海面不见一丝波澜,如镜面的海水绵延到天边,间杂着浮冰。
这是非常浪漫的时刻,他那眼波情不自禁的转到她侧脸上,美的像一副画。
她似乎感受到了,一份灼热又真挚的目光落到自己脸颊,嘴角翕动了一分,也侧眸对上他的眼眸。
但见他目光如胶,要把整个空气都凝固将整段时间都停滞,又像深沉的温润海湾,使她整个身子都溺进去。
二人相视一笑,爱意从眼底潋滟。
后来,几个人下去凿冰,拓宽出一条能让船勉强通过的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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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科考第十四天】
北纬31度,上午九点四十五分。
何娇娇换到右舷,这里风景更佳,还未极夜,天边尚有淡红色的余晖。
由地平线向天顶颜色渐次由淡红变为浅粉,再至鹅黄,再至淡青,再至浅蓝,终变成天顶的深蓝,夜光云如丝般在空中散步,而冰海水平如镜。
身后传来每日播报:截止目前,历时十四天,航程,9684海里。海冰覆盖率,大于80%,平均作业水深,超过3500米,遭遇同时期-9.3摄氏度的历史最寒天气。
她叹息一声,转身走到船舱内,垂眸一瞧,是铺了满地的手写报告,每张纸之间空出一道窄小的线,应该是让出的过道。
何娇娇一步缓似一步,小心翼翼的从纸张之间走到顾离所在的研究室。
白洁,老魏和梅婷婷也在。
她手指蜷曲,用骨节敲了敲门框,见大家都闻声抬首,才抬高声音道“各位,要不咱们休息片刻马上回来?”
顾离勾了勾唇角,几缕头发覆在前额,遮住部分眉眼,清俊成熟的剑眉心目上,倒是平添几分稚气。
当前这一句调节氛围的话,驱散了大家心底的那些苦闷和压抑。
“何老师是气氛组的啊。”
“今天要拍什么?”
“不会又是极夜吧?”
何娇娇抱手,身子斜倚靠在墙头,两只腿交叉立定,眉尾一扬,“北极熊,我刚才在望远镜里看见了。”言罢,她又伸出两只手,摆出一个十五的手势,“十五只!排队走!”
顾离终于放下手里的圆珠笔,披了随手挂在椅背上的大衣,径直走到何娇娇身边,轻启唇瓣却迟迟不做声。
但后面一群人知趣:
“你们去吧,我还有事。”
“对对,我突然有事。”
“我,我还要,还要有事。”
两个人干站着,耳朵里钻进这几个人苍白滑稽的理由,不禁一笑。但他们好像是会意的笑容,就如同对方心思变成一段话跃然于面前似的。
一起走到甲板上,天上又出现一线流光,五色相宣,何娇娇伸出手,比了一个照相的架势,用“镜头”把眼前的景色框住。
她左眼眯起来,眼睫如黑色的小蒲扇,上面有光线点点。
顾离刚开口,嘴边只溢出几个字“娇娇,我们”时,就在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