芙蓉楼(上)(2 / 2)

~”

楚长策见状,给了这两位老鸨一人一笔赏钱,“梅老板和竹老板有心了。”

“哎哟公子客气了,这都是奴家该做的。”二人拿了钱,笑得更是喜笑颜开了。

待进了房间,精致的雅间内早已坐了些华服公子哥和贵族小姐了,个个身侧都伴有几个体态窈窕的貌美少年或女子,或是品茗,或是斟酒。都是些平日与宋觅锦交好的纨绔子弟,论玩乐这上京是无人能比得过的这些人的。

众人见了宋觅锦俩人,忙招呼他们入席。雕梁画栋,纸醉金迷。宋觅锦坐在一个相熟的贵女旁边,看她身旁的纤细少年伏低身子给她斟酒,而后又媚眼如丝的举起酒杯抵到她唇边。贵女轻笑一声,便就着少年的手喝下酒去。

右侧的楚长策这时也递了杯酒来,“今晚锦锦与我们可要不醉不归啊。”宋觅锦盯着那玉色琉璃盏里的流光溢彩的紫色酒液,弯起嘴角,将酒液一饮而尽。笑着应道:“好啊。”而后将酒盏往身后随意一掷,“铛——”价值连城的琉璃盏便在这清脆的一声中,四碎开来,残留的酒液泅湿铺在地上的白熊地毯。

碎裂的声音在这热闹的雅间里并不明显,这些纨绔子弟又开始玩乐起来,推杯换盏,珠玉琳琅。

宋觅锦也把自己投进这场奢靡的梦境之中,一如她以往过去的16年梦一样的日子。被溺死的经历仿佛也变成了一场噩梦,梦醒了她还是上京城高高在上的珑玥郡主,而不是那冰冷的河里的一具艳尸。

“玩的是梁园月,饮的是东京酒,赏的是洛阳花,攀的是章台柳。”极尽奢靡,雅间里醉生梦死,就仿佛是人生中最后一天一般,要玩的不死不休,是腐朽亦是乱世中最后麻木不仁。

…...

楼下喧闹起来,被差去查看的下人回来说是花魁赛开始了。

芙蓉楼虽是声色场所,却与一般烟花柳巷不同。楼里的清吟小班也与寻常妓子不同,不仅容貌上城,琴棋书画才艺也是一绝。十分符合上京的富绅附庸风雅的趣味,借着风雅的名头来掩饰庸俗的欲望。而这芙蓉楼每四年一选的花魁更是其中的佼佼者,历来便是令世人趋之若鹜,一掷千金难买一笑的。

雅间里的王公贵族也来了兴致,吩咐下人拉开帷帐。那老板果然没撒谎,这件雅间确实是观赏的绝佳位置。

宋觅锦站起来,手里还提着酒杯,走到窗边,坐在窗台上,晃着双腿,一双黑眸勾魂夺魄般难掩媚色。她仰着脖子喝酒,酒水洒落,沿着脖颈滚落到妃色衣襟里面,留下一行水痕,已然是有了醉意。

室内的众人见了这幕,心里不由得冒犯的想:这花魁可能比得上郡主美?定然是没有的,这般上天独独偏爱的得天独厚的姝色,这世间怕是独一份的。

“本郡主,倒要见识见识,,这花魁有多美。”宋觅锦的嗓音也好似沁满了清冽的酒香。

“锦锦当心些,莫要伤着了。”一青衫男子走了过来,虚扶了一把宋觅锦的肩头。克制有礼,温文尔雅,像是什么清风明月的人物,与这奢靡的地方格格不入。

“萧,萧昱”宋觅锦眨了眨迷蒙的眼,好容易才认出了眼前摇摇晃晃的人影。“你怎么来了?”

萧昱,宋觅锦,楚长策三人可以算是青梅竹马。但与这些二世祖不同的是,萧昱算是年轻有为,其父是殿阁大学士,自身也在朝廷任吏部侍郎之职。父子二人皆是朝中清流,既不是丞相派也非世家派。

按理说这般人物当与这些二世祖没有任何瓜葛,事实上也是,若不是宋觅锦在这,萧昱向来是对这些人事唾之以鼻的。知道宋觅锦来了芙蓉楼,萧昱撂下公务,闻着味儿就来了。

楚长策看着俩人的背影,嘴边依然是阳光爽朗的笑意,眼神却暗沉了一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