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门(2 / 3)

泪都下不来,给景星延暗中递了好几个眼色叫他递帕子救场,都没等到半点回应。

无法,她只得自己把头埋进他怀里,佯装擦拭那不存在的眼泪。

她表演浮夸,准确说是故意浮夸来恶心简家人。

古氏面色跨度极大地由红转绿,伸出的手僵在半空;简玠眼角横长的褶子缓慢移动到眉心,变为竖着的“川”字形;简成仁城府不深,心下逼逼着臭不要脸,没忍住翻了个硕大的白眼。

一片隐怒中,景星延垂眸看了眼怀里每根头发丝都透着精致的脑袋,莫名觉得简云桉的一肚子坏水不朝他淌时竟有点可爱。

他心思微动,回神时手已抬起一半,见周围三双眼睛正一眨不眨地看过来,他只好动作有些生涩地轻揉了揉简云桉的脑袋。

感受到景星延的触摸,简云桉在他怀中抬头,正对上他垂下来的视线,适才那点被强压下的心动又有了复苏迹象。

要从他怀里退出来么?砰——砰——

还是应该说点什么?砰——砰——

众目睽睽之下就这么抱着,有点尴尬吧,而且他俩又不熟。砰——砰——

也不能这么说,在马车上他们也短暂地抱过一下下,这次算一回生二回熟。砰——砰——

心跳杂乱,将思绪击得无章。

终于,古氏笨嘴拙舌地措好辞打起圆场,她便没再接着闹,从景星延怀里抽身,从善如流地被他们引进了屋。

简家这一代人丁稀薄,且阴盛阳衰,简玠是唯一的嫡出男子,简云桉的几位姑姑们都已嫁做人妇,是以拜见过简老夫人宫冬,她便没了什么事,东张西望地在府中搜寻起简雯的身影。

简雯是原主生母所出,与她是一母同胞的亲妹子,也是她在简家唯一真正的亲人。

然而,简云桉并没在会客堂见到简雯。

过往在家时,原主跟简雯被丢到府中最不起眼的一隅,姐妹俩的生活向来与整个家族割裂,对于简雯没在她的回门礼上出现,其实简云桉并不意外。

然而今天她有人撑腰,此事是定要拿来大做文章的!

简老夫人宫冬跟尹家老太太曾是闺中密友,现在情分虽已淡去,老夫人的薄面却得给,景星延跟老夫人一来一回地寒暄,模样尚算恭谨。

几轮话后,宫冬寻思时候差不多,不动声色地切入正题,把话头往家中小辈的仕途上引。

如今简家早不复昔日盛况,府中男丁个个是扶不上墙的烂泥,景星延无意相谈此事,刚好余光瞥见身侧唯恐简家不倒的混世魔王不安分地动了动。

“身子不适?”年迈的宫冬刚说完一个长句子,趁她换气的功夫,景星延瞅准时机截断她的话,看向简云桉,眼中流露出伪装成关切的怂恿。

简云桉接收到信号,见众人注意力移到了她身上,颤抖着声音好不柔弱地问简玠说:“父亲,我想请问您,我妹妹……妹妹雯雯她还……还活着么?”

闻言,简玠一口热茶险些喷出:“活……自然活着啊,你……你这问的是什么话?”

“那就好,那就好……”简云桉抚着心口,一副如释重负的模样:“我从进来就没见她,还以为您真像曾经威胁我听话时说的那样,把她打死了……”

原主跟简雯相依为命,情谊甚笃,姐妹俩互为简玠用以掌控对方的工具,屡试不爽。

“你妹妹经常挨打?那你呢?”景星延问。

“我们姐妹也不算经常挨打,也就每月两三次而已,父亲还是疼我们的,打得并不重,在床上躺个三五天就能走路。而且自我长大后,就再没挨过打了,父亲说我们女子养来就是要嫁人用的,身上万一留了疤被夫家嫌了,烂在他手里就成了赔钱货。都说爱之深责之切嘛,我都理解的。”

简云桉满脸通情达理地说着听来讽刺的话,但只有她知道,这些都是过往十几年原主的真实想法。

“即便是自己的孩子,时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