恢复了一点,但也仅仅是一点点而已。
如果能再来一支治疗药剂,就再好不过了。
程郁央推门出去,正好和同样出门的宁扬撞上。
后者愣了一两秒,猛地后退关门动作一气呵成。
宁扬抚了抚心口,从抽屉里找出一面小镜子照了照,压顺头顶翘起来的一撮呆毛后,才安心迈步往外走。
程郁央正绕着客厅一边转悠一边刷牙,没注意看他:“你去黑市瞧瞧有没有治疗药剂卖。”
要治疗药剂干什么?
宁扬第一时间想到了被捡回来的男人。
程郁央真是关心他,都舍得花钱买药。
“市面上最低档次的治疗药剂——就是你领到的那种,也要两千帝国币一支,黑市价格还可能翻倍。”宁扬说着便忍不住带上些微嘲讽的语气,“我们还没两百块。”
竟然这么贵!
程郁央打心底里感谢给自己发药的女工作人员。
“买不起就算了。”程郁央懒洋洋地回答,下一句却让宁扬的脸色黑如锅底,“我再想想办法。”
宁扬背起包,闷闷地说道:“我走了。”
真正的心寒,不是大吵大闹……
程郁央洗漱完,走进宁扬的卧室。
伤者直愣愣地躺在坚硬冰冷的大理石地面上,胸膛连起伏的弧度都消失了……死了吗?
程郁央探了探贺离钧的鼻息,微弱,但稳定。
她的目光随之往下,昨天黑灯瞎火的,看不太清楚,现在发现他身上穿得是一件黑色紧身战斗服。
面料摸着特别有质感,衬得他整个人肩宽腰细腿长,是挑不出任何错处的完美身材。
这衣服应该挺值钱的,程郁央暗自思忖,脱下来洗掉污血估计能卖个不错的价格。
说干就干,程郁央动手开扒。
露出的胸膛正中横亘着一道长长的伤口,血肉外翻,几乎将他横劈成两半,单是看着便觉得触目惊心。
腰腹部人鱼线的位置有三处血洞洞,是枪伤。
程郁央再要往下扒时,男人突然睁开了眼睛。
一双美丽的、清亮如湖水的瞳眸在注视着她,带着些许没理解状况的恍惚之色。
贺离钧艰难地开口,嗓音喑哑:“你是……”
程郁央面不改色道:“救了你的人。”
“谢谢,我会报答你的,”贺离钧回过神,强撑着站起,“但我还有重要的事,得先走一步。”
程郁央:“你的伤势很严重,走不了多远的。”
贺离钧充耳不闻,扶着墙壁往外走。
程郁央双手抱臂,淡定地吐出一个数字:“3——”
贺离钧费劲地走出卧室。
程郁央:“2——”
贺离钧穿过了简陋的客厅,抵达了门边。
程郁央:“1——”
贺离钧站立不稳,踉跄两下,轰然倒地。
程郁央坐在宁扬捡回来的小沙发上,耐心等待。
在此期间,她注意到贺离钧身上的伤口,正以一种微弱的速度在不断地愈合着……
果然反派不会轻易狗带!
过了十几分钟,男人的睫毛颤了颤,再次苏醒。
“嗨。”程郁央和他打招呼,“感觉还好吗?”
当然不好。贺离钧捂着额角站起来,头好痛,但他不记得什么时候伤到过脑袋了。
“你是……”他回想起来,“昨夜跟着我的那个人。”
“是我。”程郁央点头,“请问怎么称呼?”
“贺遥。”贺离钧随口捏了个假名。
“好的,贺桃。”程郁央空耳却浑然不觉,她倒了一杯净化过的水放在他面前,“喝吗?”
贺离钧的眼神满含警惕,经过思量后还是接过水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