点前到了门口。
到的时候林栀正双臂环胸,在门口等着她,眼神里透着比气恼更多的惊喜。
“你幸好没迟到,你要是迟到了可就真的要错过一个大大大单子了。”
周颂宜一头雾水,问道:“什么大大大单子?”
展览这不是才开始不久吗?
林栀挑挑眉,神神秘秘地开口:“等下你就知道了,”说着说着绕到背后,双手攀上周颂宜的肩膀推着走,“走走走,我带你见见这位贵客去。”
林栀边走边说,恨不得把金额贴到脑门上。
“这人愿意出价两百万买你那幅高中画的旧画诶。”
“就是那副,挂在二楼展厅的那副。”
“买画的那贵客还挺帅的,我觉得比最近那些小鲜肉帅多了,你一会儿也饱饱眼福。”
周颂宜被林栀一路推着上了三楼的招待室,进去前,林栀还特意给她握拳打气。
“加油!努力拿下两百万!”
说完,周颂宜就被推进了招待室。
周颂宜走过去,面带微笑朝着站在窗边的身影伸出了手。
“你好,我是这幅画的作者。”
“我叫周颂宜。”
下一刻一只有力而又温热的手握上来,不过几秒,又礼貌地迅速分开。
周颂宜这才见到了这只手的主人,这幅画的主人公,更是昨夜她梦境中被模糊的部分的主角。
“你好。”
陈煦眼带笑意,从前冷漠孤僻的气息消失得丁点儿不见,略带沙哑的声音一呼一吸间都在敲击着周颂宜的鼓膜。
“我是陈煦。”
“温暖和煦的煦。”
“好久不见。”
好久不见,周颂宜想过在很多情况下和很多老同学说出这句话。
却独独没想过,这辈子自己还能有机会和陈煦说出这四个字。
因为和陈煦的那段时光,她是打算放任其烂在回忆里的,如果不去掘出来,这辈子周颂宜都不会再去回想。
“坐下说话吧。”
在她走神的时候,陈煦已经坐在了沙发上,修长的手指正拎着茶壶沏茶。
周颂宜机械地拖着双腿过去,然后坐下。
半盏热茶被推到她面前,茶水上浮着一片花瓣,晃晃悠悠。
“七年不见,我是不是变了很多?”
陈煦摩挲着手指,颇有几分漫不经心地俗套寒暄。
周颂宜没看他,也不说话。
陈煦没再继续寒暄,只是又拿起茶壶向她盏中注茶,浅黄色的茶水不断冲击着水中花瓣,荡起微波。
直到水中花瓣彻底停稳,周颂宜没了可以转移视线的物什,房间内的沉默才再次适时地被打破。
“我听说画家作画通常都有寓意,”陈煦眯着眸子,意味不明地缓缓发问:“不知道周小姐在画那幅画的时候,心里在想什么呢?”
周颂宜声音没有任何起伏,“哪幅画。”
陈煦嘴角含笑,眼中笑意更盛:“二楼展厅的那副。”
周颂宜终于抬眼直视他,话中带刺,“二楼展厅有很多画,不知道陈先生说的是哪幅?”
陈煦被刁难也不恼,只是耐心地继续精确着范围:“展厅中央的那幅画,正对楼梯。”
看到周颂宜微蹙的眉心时,陈煦又恶趣味地又添上了一把熊熊烈火。
“也是你昨夜驻足失神,看了很久的那幅画。”
周颂宜胸腔里剩下的冷言冷语,被陈煦随意点燃的这一把燎原大火烧毁得一干二净。
可陈煦偏偏不愿轻易放过她,又在这时候乘胜追击,装成解题的口吻来盖棺定论:“综上,二楼展厅中间的那幅画,我想花两百万买下。”
“这幅画我不卖。”周颂宜斩钉截铁地回绝。
“为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