锥之地?” 顾渊远远望着那大队渡船靠岸,忽然转过头来,收拢起漫不经心的笑意: “璎珞,女真军兴十年,之前靠着国势的膨胀与扩张,还算是良性竞争。就算两路人马之间有什么龌龊,去别的方向打回更多的利益也就是了……可如今,他们的扩张被我们生生遏住,想要利益、想要养活更多的族人,便只能从自己内部先抢过来……这已是赤裸裸的阳谋,粘罕与兀术,那两员当世名将没得选择,只能彼此一战!否则,光是他们身后所代表的利益团体,便能将他们给生吞活剥! 不然,你以为他们为何哭着喊着要将‘二圣’放回来……还不是想让那二位,一并搅乱我们的朝局?给他们也争取点喘息的机会!” 他说到这里,终于调转马头,带着大队亲卫向着河北大营方向缓缓行去。 赵璎珞跟在他马后,看着他的背影,不知为何,忽然想起三年前汴京城外的那个夜晚。 那时候,他们也只是亡国之夜中普通的两名溃军,身边是灭国的喧嚣、是漫天的大雪!是同样的骑军沉默地向不知结局的命运行进着。谁曾想到,三年之后,一切都已天翻地覆! 只有走在他前面的那个身影——沉毅坚定,亦如当年! 她略微夹紧马腹,火红的坐骑快步小跑着,又追到顾渊身侧,与这已权倾朝野的男人并肩而行。这位大宋天家帝姬,忽然凑上前去,压低了声音,用半开玩笑半认真的语气道:“说起来,顾侯爷……若是‘二圣’重临,咱们又该如何选呢?” “二圣重临?” 顾渊用不可思议地眼神看了看她,忽而仰天大笑:“二圣又有几个军? 便是此番被换回来,又哪来的脸面再度临朝? 不用说你我,怕是当今官家第一个便不答应!这建炎朝的新贵们……有一个算一个,谁能说自己没有摊上当年那从龙之功!” …… 好好睡,晚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