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相见都是淡淡地,说着言不由衷的话语,彼此之间暗示或者明示,在心机里攻防。 “这种话骗骗那些单纯的书生们便是,何必拿来搪塞我,或者朝中相公?”赵福金说话间坐在了案前,也不知从哪摸来一壶酒和两个茶盏,“屋里只有这个了,将就一下吧。” 这位帝姬说着将酒斟满推到了虞允文面前,自己则先端起茶盏啜饮一口,再度主动挑起话头。 不知怎么,面对眼前这年轻人,似乎她总是先开口的那个,虽然说的依然是公事:“——苗、刘二将以缉盗为名,今夜带兵去了临安府左近天王寺……你们这是打算动手?就靠他们?” “苗、刘二人……不足与谋。”虞允文说到此处犹豫了一下,“其实告诉帝姬也无妨。顾节度近日大概就要从京东路启程南归了吧——如今已经入冬,西北风正烈,即墨至临安,顺风顺水海船四日可抵……” “他这时候回来做什么?“赵福金皱了皱眉,“不是叫你传信了么,顾瑾在这里,半点委屈都不会受!不过是想拿捏一下他而已,官家和相公们又怎敢真同他顾侯爷翻脸!” 可她的对面,那位年轻的参议并没有立时回话,只是沉默地望着她。 在这无声的沉默中,这位帝姬忽然明白了过来:“你挑动苗刘兵乱——好让临安顾氏再次成为大宋的拯救者么……年纪轻轻,倒是个阴诡的计策。” 她沉下声去说道。 “非是虞某阴诡,是这世道……直叫英雄扼腕,剑胆成灰!实在逼人太甚!” 赵福金犹豫一下,盯着虞允文的眼,声音是冰冷的:“你们这是要举起叛旗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