样搁置下来。 原本这些行在文臣们打得主意是时间长了这些降军没有粮饷自然散伙,说不得还能闹出些动静恶心那位顾节度一下,却不料顾渊搞钱的本事实在是有些出乎意料,轻而易举便拿到了如今这残破天下最有钱的那部分人的支持! 某种程度上,这个帝国一半的钱袋子现在向他敞开着,如何还能指望他自己垮台! 这等前提之下,除了那些身居高位的重臣,剩下的哪一个不是默默关注,看着局势朝着什么方向发展。再决定自己做何应对,看应该站队到哪一处去! 当然,在某些人的授意之下,还是有一份份表章从不同地方奉上,谈及的也都是这些降军之事。 这些表章,所言也大同小异,只说非我族类其心必异——尤其契丹与大宋有灭国之仇,顾渊收容耶律马五所部实在欠考虑了些,若是将降军留于军中,诚恐军心士气解体,生出动荡!至于济南府那些先叛后降之军,自然也不敢轻易续用,建议降为厢军…… 这些言辞还或多或少夹带着对那位顾节度的弹劾——或者说他骄横跋扈,目无朝廷;或者说他拥兵自重,其心难测;还有更诛心一些的,干脆说他收了济南府刘豫私下制的龙袍,疑有不臣之心! 偏偏没有一份论及京东诸路战守之事! 结果在显然被金人穿心一击搞怕了的赵官家面前讨了好大一个没趣! 此时的赵构就皱着眉,手中拿着一册奏折,来回踱步。他现在蓄起了胡须,可是越来越有些自己的父亲丰神俊朗的模样。而他自觉与父兄不同的是,父兄几乎丢掉的江山,他可是咬着牙硬给守了下来。 今天,他是总算看到一份还算可行的奏折,上面建议正式下旨召回殿前司都指挥使赵璎珞,转而以御史中丞赵鼎任监军,前往京东两路,节制已然发展得有些失去控制的胜捷军。 当然,为了安抚那位“腰胆”的情绪,这计策也没敢将事情做得太绝。 只是诏令赵璎珞将两万余京东宋军带至海州左近——给出的理由也是冠冕堂皇无比,江淮之前,多几道防线层层阻滞金人总是好的。而这也成功地将顾渊手中方便调动的兵马削减到了三万之数,其中大半还是降军! 赵构看着这份奏折,却没有轻易表态,反倒是身旁的汪伯彦忍不住连连拍手喝彩: “高!秦学士这一计策,实在是高明!一面让天家手中又多了两万雄兵,一面又让十九姐直接制衡顾渊——那顾渊就算是狼子野心,可面对十九姐这样的人物也未必能狠得下心兵戎相见,说不得举棋不定之间,我们便能寻得机会将他剪除,永绝后患!” 赵构冷眼瞥了他一眼,自己坐到书房偏厅之中慢悠悠地喝了口茶。他的身前只立着寥寥两人——其一是右相汪伯彦,而另一位则是新鲜出炉的礼部尚书秦桧秦会之了。 相比秦桧的稳重,汪伯彦此时却显得颇有些激动。毕竟,作为朝中主和派的代表,顾渊手中那七万雄兵(马上可能就只剩下三万了),可是他的眼中之刺——若想与金人议和,总归得让李纲那些大臣们没有打下去的指望方才可能。 如今这年月,收复两河、山西仍然是天然的政治正确。所以李相登高一呼,才有天下士子从者如云,而顾渊横刀京东,便是扬州行在明面上也说不出什么不是来——他们需要北御金人嘛……莫说是七万大军,就算是再加七万怕都嫌少! 可今日,秦桧却向他献上了一出分而化之的计策——若说起来,可是简单得不能再简单,几乎就是阳谋。 他顾渊不是不想交回军权么? 那也可以——只是让十九帝姬带着可靠兵马召回,成为防备顾渊南下的第一道防线,这样非但解决了胜捷军快速膨胀的问题,还将天家内部隐藏的那颗炸雷给提前排掉。从今往后,这对乱世鸳鸯各领一军,恐怕不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