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胡西就消失不见了。
府兵见此,连忙追了出去。惊险逃过一劫的章天棱,此时仍然有些惊魂不定,他稍稍平复了心情后。刚巧,胡西的话,便一字不漏地钻到了他的耳朵里。
而厅内,听到胡西喊话的两人,也终于清醒地回到了现实,周暖羞赧一笑,主动地退出顾清晖的怀抱,然后,她侧身搀扶他,两人一起面对章天棱。“你坚持一下,我很快带你离开。”
背上的剑还在,即便微微动作,顾清晖都得忍着巨大的痛苦,他额上豆大的汗水如绵密的春雨,向他层层袭来,但顾清晖还是咬牙忍住了。“我没事,先回去吧!”担心她吃亏,顾清晖劝她先行离开。
但周暖怎么肯,章天棱,不仅拿了她的银子,还伤了她的人,就想让她空手离开?不可能。
章天棱在府兵的拥护下,重拾威望,包括厅内的宾客、姬妾们,都听到了胡西的话,于是,大家不由自主地将目光集中在了周暖和顾清晖身上,他们发现,顾清晖受伤了。
“章先生,您可别被刺客给骗了。”“是啊!一面之词,不可信。”“对对对,竟敢伤害章先生,罪大恶极,怎能饶恕?”阁内,几位宾客趁机落井下石。
狗男女?听起来好像不是同伙?章天棱虽心存疑虑,但他为人一向狠辣果决,尤其是对刺客,宁杀错,不放过。
于是,他马上吩咐府兵。“给我抓住他们,一个都不许放过。”说完,府兵们如潮水般,层层包围了周暖和顾清晖。
他受了剑伤,周暖想尽快请人帮他处理,不过,这人,还真是麻烦,伤好了才多久?但当周暖想起这一切的始作俑者是章天棱时,她的脸,彻底寒了。“章老板,你,这是何意?”
起先,章天棱见庭下的小郎君生的不错,他确实动了些心思,想把他留下来伺候自己。如今,见他和刺杀自己的那伙人是同党,哪还有什么旁的心思,只想斩草除根。“你们刺杀皇亲国戚,死不足惜。”
章天棱误会了,但周暖不打算解释。在她看来,章天棱在大同只会劳民伤财,贪图享乐,滥杀无辜,这种人,才是真的死不足惜,她越想越气。
“皇亲国戚?章贵妃为人简朴清贵,深受大华臣民爱戴,我想她若是知道,您打着她的旗号在此恣意行事,恐怕,贵妃她,不会善罢甘休呢?”
据她所知,章天棱,乃东京名门望族章家之后,亲姐姐章若槿,已随侍圣上多年,一直圣眷犹浓。但令人困惑的是,圣上虽喜爱章贵妃,却不怎么喜欢这位小舅子,不但多年前,将其贬至此地,还勒令他,此生不得返京。
章贵妃?一瞬间,关于章若槿的记忆,如潮水般向章天棱涌来奔流不息。刹那间,章天棱一改往日那副昏庸无道的模样。
仔细一看,周暖发现,他那双因沉溺酒色而日渐混浊的双眼,竟顷刻间迸发出了无穷的恨意。对此,她感到十分惊讶。
章天棱,已记不清有多少年,没听过关于章若槿的事了,以至于,当今天他再听到别人说起这个人的时候,他立刻暴露出了本性。
他恶狠狠地盯着周暖,神色阴鸷。“小姑娘,你的话,未免太多了些。”什么贵妃?什么盛宠?都是狗屁。
天底下,谁不夸赞咱们这位雄才伟略的当今圣上,谁不羡慕这位备受宠爱的章贵妃,但只有他章天棱知道,这两个人,私底下有多么不堪。
这么多年,他一直忍辱负重,故意沉溺酒色,贪恋财权,将自己活成一副人不人、鬼不鬼的模样,为的就是让京中某些人放松警惕。
他相信,有朝一日,他一定会重回东京,到时候,他要亲手撕下那些人的丑恶嘴脸,将他们踩在脚下,一雪前耻。
如果不是章若槿,他怎会沦落到今日这个地步?所以,他不能容忍,任何人,在他面前提起那个贱人。包括面前这两个人同样不可以。
见某人已经恼羞成怒了。周暖对此,不以为然,她浅浅微笑道:“章老板,不管你信不信,我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