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慧大师把长棍一扔,哼了一声道:“看来这几年,武功长进了不少,也没看出你身子哪里有问题,还随身带个太医作甚?”
魏廷璋微顿了一瞬,道:“陛下厚爱而已。”
“身子没事就好,走吧。”说罢率先走在前面,不动声色的将手掌收进了袖子里,心中不由嘀嘀咕咕念叨:“臭小子手上没轻没重的,不知道尊老爱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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暮染烟岚,日光渐暗
慈恩寺的一间普通寮房里,孟朝槿带着自制口罩,将刚制好的药粉小心翼翼的用小黑瓷瓶装起来,总共分量就没多少,可得小心着些。
特意修嘱咐道:“乐心,把东西都收拾好,另外,这瓶黑色小瓷瓶不要动它。”
乐心应了一声,随后便皱着眉头有些担忧的问道:“小姐,您今晚真要出去采药啊?大半夜黑灯瞎火的,那么危险,而且,您能看的见吗?”
“外祖母的病,需要的药材里必须有赤金蜂做引才能让药效发挥的最好,而赤金蜂又只喜在夜间出没,只能晚上去了。”
说着,看着她焦虑担忧的表情,笑着安慰道:“别担心,你知道的,你家小姐我最是惜命,刚刚做的药粉就算遇见头熊瞎子,都能一把迷晕,就把心放肚子里吧。”
见状,乐心知道阻止不了她,但依旧忍不住道:“奴婢只求您,这次可别再揣一窝蛇回来了。”想着上次看见一开门看见一家主子揣了一窝五彩斑斓大蛇的画面,她就忍不住头皮发麻,整个人又不好了!
看着她脸色乍青乍白的可怜模样,孟朝槿不由有些心虚,她每个月采药的机会就只有在慈恩寺中的这几日,是看见什么能入药的东西都忍不住见猎心喜,直接把毒蛇窝给一窝端了。
只是没想到给乐心不小心吓晕,还吓出心里阴影来了。
她连忙转移话题,道:“赤金蜂到了夜晚身上就像萤虫一样一闪一闪发光,还是金色的,只要后山里有,应该不难抓的,放心,在这里等我,我很快就回来。”
等她换上青色窄袖短棉布裙,拆了发间的发饰,只简单留了两条淡青色发带,下面穿着长裤,将裤腿都扎进羊皮靴里,身后还背着一个专门采药的小背篓,一手提着灯笼一手拿着小锄头,就独自往慈恩寺后山方向过去。
在她没看见的黑暗处,有人看着她独自出门的背影,冷声道:“就是她?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内宅小姐,也用得着我亲自动手?你们主子手下是无人可用了吗?”
“石先生,您轻功好,主子让你动手,是为了万无一失,不引起旁人怀疑。”
“呵,你们主子是见魏大将军在此,才不敢亲自动手的吧?”说罢,一身黑色布衣,头戴斗笠的男人只是道:“让你们主子把银子准备好。”
话音刚落不久,便已经消失,不见了身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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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山汤泉池旁,董太医道:“大将军,这汤药方子和此套行针乃章院令同我等一起暂定下的,大将军先将此碗汤药喝下,老夫再为大将军行针。”
魏廷璋没有多言,抬手接过汤碗,便仰头一饮而尽,随即颔首,“有劳董太医了。”
董太医见状忙道不敢,做大夫的最怕的就是遇见不配合不听话不遵循医嘱的病人了,这几年他也听了有关这位大将军不少的传闻,骁勇善战,用兵如神就不说了。
只说为人,就曾听人说武安侯性子冷漠无情,不苟言笑,行事张扬跋扈,嫉贤妒能。
但这短短一两日相处,他觉着,不苟言笑但是真的,张扬跋扈倒是半分不见。
想罢,抬头就看见他肩上已经愈合的伤口,他不由有些诧异道:“大将军身体愈合能力竟然这般强悍?明明昨日上药时还未结痂……”
魏廷璋垂眸看了一眼左肩上已经愈合的伤口,忽的抬眸问道:“董太医可知,这世上可有让人吃一次,伤口便能很快愈合的药?”
董太医摇了摇头,道:“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