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井中月不似镜中花(2 / 3)

,天早黑了。

末了,他指腹抵在自己眉间,覆盖住那抹红痕,说:“他那把剑是神器,所留下的伤痕无法痊愈。”

巫妘害怕道:“我是不是毁容了?”

谢尘雾静看须臾,起身道:“等我片刻。”

巫妘点头,乖乖坐在原地,她看着镜子中自己,虽面容不变,但眉间那竖红痕怎么看怎么不顺眼。

谢尘雾来的时候,手里还拿着一小碗朱砂,和一只豪笔。巫妘瞬间知道他想做什么,她有些犹豫:“我不想眉间一点红朱砂……”

谢尘雾笑了笑,半跪在巫妘面前,提着笔凑近,顷刻,一阵清冽醇正的清香扑面而来,就在她快醉死在这阵清香里时,眉间忽然传来凉意。

面前就是谢尘雾微抿的薄唇和雪白的下巴,巫妘只觉得呼吸都放慢了。

她正看着他的嘴巴出神,没发觉谢尘雾早已收笔,冷不丁对上他那双浅黄双眼时,巫妘有一瞬间慌乱,她连忙避开视线,转头看向桌子上的铜镜。

只见眉间不是一点浓厚的朱砂,而是小巧的红纹卷,她本是素净之貌,不淡不艳恰到好处,此刻红纹卷于眉间似火,给她增添几分艳丽,她觉得自己眼睛都亮了几分。

巫妘左看右看,心中十分满意,转头道谢:“谢尘雾,你手艺真好!”

话音刚落,门口传来敲门声。巫妘连忙起身去开门,发现是祝镜闲拿着晚膳站在自己门前,他一手拿着晚膳,一手拿着把剑,被室内灯光一朝,笑得有些瘆人。

巫妘心中顿时有股不祥的预感,颤颤巍巍接过晚膳,刚想转身关门,就被祝镜闲拦住了。他笑眯眯的,把手中的剑递给巫妘:“我们小雾宗有个传统,你知道是什么吗?”

巫妘不祥的预感更强烈了。

祝镜闲道:“进宗第一晚,练剑至鸡鸣。”

巫妘差点打翻了晚膳:“这谁定的?”

祝镜闲自豪:“本宗主。”

巫妘想死了。

晚膳一吃完,巫妘就被谢尘雾请出了屋子,黑暗的院子中只有一盏昏黄油灯,超过油灯三步远,巫妘直接眼黑成盲。

她被迫拿着剑练了几个时辰,结果不是被纠正手势不对,就是力气不够,再不济就是她态度不行。而罪魁祸首祝镜闲,则是躺在院中枯树上看热闹,时不时出声附和几句,把巫妘气得够呛。

最后,在谢尘雾第十五次提醒自己手势错了后,巫妘立马把剑往地上一插,甩了甩酸痛无比的手,道:“可是这样握剑我手好痛,明明我的姿势握剑不疼。”

谢尘雾的脸隐入黑暗,只有一点暗黄的灯打在他的额头,片刻,他声音有些闷:“这样握剑是正确姿势,可以更好调动体内气息。”

祝镜闲发出几声意味不明地笑来:“小师妹这样的握剑手法,真是十分特别。”

说罢,他像是翻了个身,树摇摇欲坠,须臾后恢复安静。

巫妘有些震惊,道:“他,他睡树上?”

谢尘雾:“嗯,别管他。”

“背后议论宗主,罚你明天不许吃早食。”祝镜闲的声音幽幽传来。

巫妘更震惊了:“你不是说小雾宗没有那些清规戒律吗?”

祝镜闲:“我是宗主,宗内我做主。”

巫妘:“.......”

她无话可说了。

谢尘雾出声道:“先休憩片刻,练剑要的是勤奋,急躁不来。”

巫妘轻哼一声,提着剑想回屋喝口水,谁知还没走几步,脚下一空,随即失重感猛地袭来,巫妘“哇”地大叫一声,摔了下去。

谢尘雾连忙赶了过去,发现原本在角落的井口不知何时移到了屋前,不用猜,谢尘雾怒道:“祝镜闲!”

罪魁祸首非但不自责,还轻飘飘道:“不追下去吗?马上要云开雾散了。”

他一顿,抬眼望天,果然浓云翻滚,依稀可见月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