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二月的东京已经开始飘雪,一个晚上过去,人们出门时,鹅毛大雪也没有停止的迹象,依旧像扯絮似的在空中飞舞。

昨天晚上的天气预报就预警过,这是最近十年来很少见的暴雪来袭,但是东京人都抱着怀疑态度,毕竟——好几年没有下过大雪了!

但是在临近圣诞节的时候,东京确实在这场大雪下变成了银白色。

手冢国晴穿上外套,推开家门,就看到偌大的庭院里也铺满了白雪,院子里的池塘也结上了冰,他吐出一口气,热气很快消散在冰冷的空气中。

他转头对玄关处的妻子说:“今天也要辛苦你,待会儿国光去学校了,如果花音的体温再升高,就叫家庭医生过来看看吧。”

手冢彩菜气质温柔,但是在孩子生病的时候神色里也带着一些忧虑和憔悴,听到丈夫这么说,点头道:“我知道了,你开车也要小心,新闻里说今天路面都结冰了。”

手冢国晴亲了亲妻子的脸:“我会注意的,我出门了,你把门关好,不要吹感冒了。”

等到丈夫出了门,手冢彩菜呼出一口气,握紧拳头给自己打气:“没关系,你可以的!”

“妈妈?”五岁的手冢国光,穿着幼儿园的冬季制服,自己把围巾从衣柜里找出来围上,走到玄关这儿正准备问妈妈自己的帽子在哪儿,就看到妈妈握拳的动作,不禁发出疑问。

手冢彩菜的脸不禁一红,把手放下来,蹲下问儿子:“怎么了,国光?”

手冢国光指了指头上:“我在找帽子。”

手冢彩菜牵着他的手走进客厅:“你先吃饭,妈妈给你去拿帽子。”

手冢国光拒绝了妈妈要把自己抱上椅子的提议,自己踩着小凳子爬了上去。

他坐下后,没有马上吃饭,而是问妈妈:“花音还在生病吗?”

手冢彩菜从儿子的脸上读出了深重的担心,她心想,自己作为大人,不能让孩子也陷入这种忧虑中,她微微笑了:“没关系,有妈妈照顾花音呢,而且只是小感冒,昨天吃了药就好多了,你今天在学校里也要注意不要吹风。”

手冢国光点头,“嗯”了一声,开始吃早饭。

手冢爷爷昨天就因为下雪直接住在警署那边,今天也因为大雪要在警署坐镇,所以不在家,早上便给家里打电话问孙女的情况。

手冢彩菜去接电话了,手冢国光把牛奶喝完,从椅子上跳下来,把杯子放进水槽后,又爬上二楼,拧开了妹妹手冢花音的房间门。

房间里鹅黄色的窗帘拉着,只有窗外白雪映照的一点亮光透进来,房间里地暖开着,安静地只听得到风刮过的声音。

可能是听到了门打开的声音,床上的妹妹动了动,手冢赶紧关上门,走到床边,看着妹妹。

手冢花音睁开干涩的眼睛,喉咙里又干又痛,嘴巴一瘪就想哭,然后就看到哥哥把她喝水的奶瓶递了过来。

手冢从保温器里拿出妹妹的奶瓶,摸了摸觉得温度正好,赶紧递到妹妹嘴边,看妹妹不再瘪嘴开始喝水,才松了一口气。

其实手冢觉得之前和妹妹住在一间房里挺好的,他睡在上铺,就可以很快发现妹妹发烧,可是今年他们就要上小学了,妈妈就让他们分开住了。

花音喝了几口水,喉咙就不痛了,她把奶瓶推开,小声说:“哥哥,我头疼。”

手冢趴在床边,伸手去摸她的额头,好像不是很烫,正准备去找体温计的时候,彩菜推开门,看到手冢趴在妹妹床边,有些哭笑不得:“国光,要准备去幼儿园了。”

手冢扭头看妈妈,说:“花音头疼。”

彩菜也伸手摸了摸女儿的额头,发现没有烫起来,稍微松了口气,又去哄儿子:“妈妈马上就给医生打电话了,现在你戴好帽子去上学,校车快来了。”

手冢又扭头看妹妹,最后伸手摸了摸她的额头:“花音,我去上学了。”

花音从被子里伸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