胖乎乎的富二代想了好一会儿,才抓着后脑勺道:“工不修房房会塌。”
一片哄堂大笑。我顺嘴也凑起了热闹,道,
“天不养人人自养。”
顿时,人群里竟没有人回怼,但,“谁啊?这种话也敢说。”
“就是,小心得罪人。不敬上天,小心遭天遣。”
得了,我还是别说话了。我就适合一个人静静地看歌舞。
不一会儿,“姑娘,这是你的酒。”一个蓝衣婢子端了一壶酒过来。
“我没有要酒。”
“这是姑娘对对子赢得的奖品。”
“可是,我听说,就算是被选作最好的对子,也只是一杯酒。”何况我自己都知并不工整,怎么可能会被看中?
婢子脸上闪过一抹不自然,眼珠转动,道,“姑娘是初次来,所以会有特别优惠。也仅这一次。后面的就要连赢了三次对子才会有这么一小壶了。”
“原来如此。倒是我无知了。”
“没有没有。那姑娘慢用,奴先退下了。”说着福了福身子,走开了。
“哎?居然有酒?你不是滴酒不沾的吗?”薛洋拿着一只没有箭头的羽箭跑了过来。
“玩爽了?”我不答反问。这个大庭是分为两部分的,前面是雅致的歌舞书画氛围,后面只隔了两道竹制的推拉屏风,是投壶和骰子,好在文人居多,且都是世家大族受过礼教的,没有明显的大呼小叫,倒不至于破坏了这边水榭廊桥流水落花的气氛。
可是,我不喜欢这里,跟不喜欢当初仙女雅苑的繁杂是一样的感觉。我不喜欢太过吵闹的氛围。刚才薛洋从推拉屏风经过时,里面突然涌过来的嘈杂声让我很不喜。赌徒的心情我不想理解,更不想去理解。不过就是一群想占便宜的侥幸心理驱使下的傻子罢了。钱要是那么好挣,天底下哪还有那么多勤勤恳恳努力工作的人?都来赌好了。有的人只是想图个乐,但要是真的一输再输,还能乐得起来吗?有的人可能就只是心情不好,受了什么刺激,冲动之下赌了几把,赢了会撒手吗?输了就更不可能收得住手,总想着再赢回来了。但人家开赌坊,就是为了赚钱的,不是做善事,凭什么让你赢啊,让你赢,人家还怎么做生意,还开什么赌坊?
“你不高兴了。”薛洋陈述道。
“我,确实不喜欢。不过,你玩你的。”
薛洋看了看赌场的方向,“算了,我也只是偶尔玩两把。”说着,坐在我旁边的廊椅上,“你今天能陪我来这种地方,我很开心。妘凰说得对,你的身份来这里,确实有些不合适。我们回去吧。我去叫她们两个。”
这时,妘凰和含曦从二楼跑了下来,含曦上前,“陛,啊,姑娘,花魁出了个对子,很多人对的下联,她似乎都不甚满意,姑娘何不上去试试。”
“大家都是女子,即使你们能见着那花魁又能如何?”
“交个朋友嘛!”妘凰兴奋道,“看她出的上联,便知是个有意境的人儿。”
“你还是那个文静如水的户部尚书吗?之前是谁说不进来的?”
“呃,啊?那个,姑娘,这又不是烟花之地,这就是个歌舞坊多了些书卷气,自是来得的。”
“算了,看你们今天玩得这么尽兴,我也不能扫你们的兴。不过,对不出来,你们也别怪我,毕竟我也不是什么都会的。”
“好好。”含曦连忙答应,妘凰也是一脸喜气。
“薛洋,那你就继续玩你的去吧。”
“那不行。我也想看看。”
于是,一行四人上了二楼。二楼大厅正中,挂着一个上联:上下求索天问道,格物致知。
上下求索和格物致知,是两个成语,适用范围很广,意思是穷究事物原理,存正心,从而获得良性知识。而这上联‘天问道’,点明向天求道之意,并且有了良性的领悟。怎么感觉这上联就是在炫耀努力修道终有所成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