腊月初二,下午,我和坊主率领仙女雅苑的众人落脚在临近潭州城的一家客栈里,因为魏婴正在经历剖丹一事,搞得我心烦,所以我决定让身体动起来。这个世界甜品种类太少了,我准备把21世纪吃过的沙其玛带到这个时空来。所以,下午趁着没到吃饭的空当,我向客栈掌柜借用了2个小时的厨房时间。并且让果儿在旁边学习,“先来和面,把面粉和鸡蛋,先一起混合搅拌均匀,然后上手揉面……”
“阿纯琴师。”
“不是跟你说了嘛,私下里要叫姐姐。”
“阿纯姐姐,这个东西做起来好麻烦啊。”
“可是,比糖果还好吃哦。小孩子吃糖果太多会坏牙的。这个叫作沙其玛的东西是粮食做的,吃不了多少就会有饱腹之感,所以一天下来也吃不了多少,反而能少些坏牙。”
“阿纯姐姐不用这么辛苦,果儿以后不吃糖就是了。”
“可是,有个坏小孩,他喜欢吃啊。”
“既然是坏小孩,那就不给他吃呗。”
“坏小孩干坏事,有时候不是真的想干坏事,只是想有人关注他罢了。没有人关心他,他心里苦,才会更需要用口中的甜来弥补心里缺的爱。只要是孩子,都喜欢吃甜甜的东西,坏小孩也应该有糖果吃。也许,他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干了了不得的坏事呢。要有人把他导向正途,才行哦。”
腊月初三,栖水国潭州城清谈会,比两年前彩衣镇的清谈会,场地还要大,但这次的清谈会来得人似乎并不多,照常是左边男宾席,右边女宾席,上方主位上坐的便是这次清谈会的组织者,也是眼前这座府邸的主人。潭州城的城主,栖水国国君的弟弟汝嫣亥。每个席位前,垂着竹帘,只见人影,难分是谁。不卑不亢缓缓走入会场,上方那个油头粉面却一身戎装,孔武有力的请贴主人,栖水国君之弟开口了,“你可知,在座的都是什么人?”
我不语,他继续自说自话,盛气凌人道:“开场舞如果令本城主不满意,就不是赏雪了,要么留下你的命,要么留下那件东西。”咄咄逼人,狂放邪肆,那眼神似乎一口能吞了场中央长身玉立、气宇轩昂的出尘身影,“听到了吗?我尊贵的凤栖皇朝的太!子!殿!下!”
最后四个字引得在场一片哄堂大笑。而角落中一同前来的仙女雅苑的坊主和众乐师舞女,已经是晴天现惊雷,临于疯颠边缘。风中凌乱……
我轻笑,“我自带了舞姬,不知可能进来?”干爽儒雅的少年公子音。
“好!”那城主似乎很兴奋,“如果唱得好,跳的好,爷有赏。如果不好,你,和你的舞姬,哈哈,喂狗。”他抬起双臂,“开——始——。哈哈哈哈……”
箱鼓、三角铁、串铃棒、手敲琴……各种乐器合奏的声音渐次响起。
上方的汝嫣亥,“西域调子?难道你还能唱异域歌曲?”
我不理他,只顾唱我的。当然,场中的独舞,身穿西域舞裙,面带黑纱的性感人儿,同样很专注。踩着《月下舞姬》的音乐节奏起舞——
我把七弦琴弹出吉他的调,开唱:
“银光如潮漫过沙海的萧条
旧赌坊 传来胡笳调
驼铃惊扰兵与贼当街呼号
夜色淹没这 边陲的王朝
酒馆喧嚣?烟雾里传出叫好
欲望被吆喝成热闹
踮起双脚舞女的耳环在跳
对黑色斗篷挑眉笑
她低垂睫毛藏起过去没有人知道
那葡萄美酒空了再续美都带着刀
老人在祈祷他已习惯开场的信号
我缓缓起身推开门说月正好
她忽然抬起梨花带雨含泪的眼角
长袍下应有袖箭一缕且惯用双刀
而气氛如弦 将断未断微醺得巧妙
我悠哉回看 杀意如飞潮
酒馆喧嚣烟雾里传出叫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