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远离宫闱，也不要这么看低自己了。”

少年神色严肃，把要办的事一一道出。

太监称着是一一应下，然后又热情地送江聿疏一大笼包子，江聿疏推辞不过，只能收了下来。

·

醉仙居的说书先生一席青衣，端坐正酒楼中央。

从进京赶考的白面书生遇上狐妖说到美艳的公主其实是冒充的，又从当今太子仁厚悲悯说到半生观被杜撰出的爱恨情仇。

絮晚什么也没点，就慢悠悠地喝着免费的茶水，听说书先生在那胡说八道。

酒楼小二看她坐了约莫半个时辰，却什么也不点，不由得嘴角撇了撇。

絮晚看过去时，小二又将眼底的鄙夷收了起来，换成了谄媚的笑脸。变脸的速度堪称翻书一般。

陈旧的木制方桌上，絮晚用水痕勾了“谪”一字。

小二堆着笑脸上前，“客官要点些什么吗？”

少女挑起张扬的眉目，做足了包场的架势。

“再来壶茶水。”

小二笑意僵硬到脸上，应了声。用肩上已经灰扑扑的布擦了擦脸上的汗水，拎上桌上的茶壶走了。

但约莫过了一柱香的时间，小二仍然没有回来。絮晚手撑着下巴，估计他是回不来了。

后桌是三个已经喝得伶仃大醉的男人。

现在有个胖些的猪头大耳的男人踩在凳子上，一脸正义又壮志豪情地骂道：“要老子说，半生观就是因为离经叛道才被人盯上的。”话间，脸上堆积的肥肉颤动，可见是义愤填膺。

瘦些的“精牛肉”用力拍了下桌子，“可不是么，我先前听说那什么观，竟然是女子当家做主！这不是胡闹吗？！狗屁不通的规矩！”

七瘦三肥的“五花肉”喝得醉醺醺的，即使未上糖色，但酒气上了脸也活像块儿油腻腻的“红烧肉”。“红烧肉”豪气指点：“被灭了活该！女子当家做主根本就是在违背老祖宗的意愿！”

少女攥紧了拳头，脸上微不可察地添了冷意。

但是她仍然不作声响地听几人指点江山。

几人扯了好一会儿，批判了半生观的狗屁规矩。又谈到了半生观到底是怎么灭门的。

“肥猪肉”首当其先地发出豪言：“没准儿是孙家呢？孙家向来吝啬，要是听说了半生观里藏有大量钱财——动了贪念也无可厚非。”

“精牛肉”反驳：“我倒是觉得是周家！你们想啊，周老夫人三天两头地去半生庙拜福，没准儿就是在给周家踩点儿呢。”

“半生庙是隶属于半生观。可是你这么说未免也太荒唐了些。我还去过半生庙祈财呢，怎么不说是我杀的？”红烧肉振振有词。

三人莫名其妙地哈哈大笑。

“行行行，你杀的。”

“要是真有什么钱财宝贝，还望王兄苟富贵勿相忘啊哈哈哈哈哈哈。”

絮晚觉得有些可悲。如此伤天害理的事常人都避之不及，可轮到半生观头上，竟然只是不学无术的混混饭后谈资，甚至开玩笑地把凶手安到自己头上。

她抽出一根筷子，就着桌上的水渍滚了两圈，又往上面抹了点白色粉末。

乌絮晚瞄准了肥头大耳的男人用了巧劲儿一扔，筷子直直地扔到男人头上，又落到了桌上的酒坛里。

一声“哎呦”跟着一连串的骂声。“谁这么不长眼啊？敢欺负到老子身上？”他踉跄地起身环顾四周，却没有发现可疑的人，只能站在那骂骂咧咧的。

粉末无声无息地融到酒水里。

另外两人劝他，“算了算了，继续喝酒吧。”

满身肥肉的男人这才岔岔地坐下，扔着骰子继续和俩人喝酒了。

约莫不到一盏茶的时间。

“红烧肉”先叫出了声。“哎呦喂，我的肚子——”

紧接着是“精牛肉”，也捂着肚子哎呦哎呦地叫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