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分些轻松的任务。他憋屈着过了几日,一边担心不知什么时候发作的丧尸病毒一边没法和周围的人好好相处。
他自认与众不同,看不上和他一起进来的人,当然其他人也看不惯他。他说人家粗鲁,人家骂他矫情,双方间彼此相厌,除开必要交际能不来往就不来往。
为此,齐岳总是天不黑就钻回房间,匆匆吃过两口就再看不见人。其他人倒是乐得轻松,有集体活动都不会叫他。
他憋屈了几日,掐着指头熬过了三天,吃不好睡不着的时候就想着再忍忍马上就能离开了。
但莎莎一出事,他本就在悬崖边的心态顷刻间崩了。
没有什么比亲眼目睹希望破碎更可怕,已经第七天了,女孩明天就可以走的,为什么要这个时候让他目睹这种事情。
过来之前曾有人跟他说过,丧尸病毒前三天发作的可能性有百分之九十,第四天直到第七天出现危险的概率是极小的,吃吃喝喝一眨眼就能过去。
可那个人在说谎啊,是有意还是无意他不知道,反正提心吊胆的是他,吃不下饭的是他,不知道后面要面对什么危机的是他,其他人说什么都不打紧了。
精密的电子闸门重达数吨,不是区区血肉的人力就能捍动。他拍伤了手也改变不了什么,只引得一楼广场,二楼城防,三楼实验区和四个瞭望台无数双眼睛看过来。
这些人里不知道有多少人在笑他的不自量力,又有多少人在骂他的不识好歹。
但他们只是看着或者交头接耳窃窃私语,丝毫没有人动,唯有两个穿迷彩服的士兵用着安抚的手势慢慢包围过来。齐岳摇了摇头,脊背贴着冰冷的大门缓缓滑下。
他跪坐在地上克制着号啕大哭的冲动,把脸埋进掌心,努力维持住了最后的体面。
士兵应付这样的场面经验十足,每年或者说每个月都会有那么一两个忽然崩溃的。
齐岳一边一条胳臂被架走,半拖着带回房间。透过半开的窗户,一个孤单单的人影坐在床头。
容显雅走不了了,她白色大褂一脱随手丢在刚刚坐过的长椅上,领着一同赶来的年轻男医生匆匆进了齐岳的房间。
心理疏导也是她日常工作的一部分,做这份工作时白大褂会给人特别正式的感觉,反倒给人压迫感。
齐岳房间的门关了,窗帘也被拉上,冯念把容显雅的衣服叠好手掌压了压放在长椅上。
宿舍区的四层小楼上下分隔,上两层用于存放需基础性生活物资,下两层做成三十六个十平米左右的单人间,有些空着有些住人,其中冯念的就在位于一楼的某处。
每一层还加了外置楼梯,贴着整个建筑物东侧外墙,焊接的金属踏板和扶手涂满鲜艳的彩色油漆,远远看去像一条盘旋向上的飘扬彩带
冯念踩上通往天台的最后一个台阶同时避开眼前堆放的杂物。
高处的视野变得开阔,绕开六个画着红色编号的巨型不锈钢水箱后远处景色尽收眼底。
对面实验楼楼顶上有人正在浇涂防水沥青,一根长长的杆子在他手里耍得得心应手,毫不费力。
楼下水泥广场比昨天空了许多,有两个是平静期结束正在实验楼接受检查,有三个临时调去疏通排水渠,有一个跟着吴忧清点物资,只剩下寥寥几个在继续昨天的工事加固。
那个脸上带疤的男人还在原来的地方,制作□□的工作已经结束,正在捆扎新削好的尖刺木桩。
高耸的城防公事和电网被踩在脚下,城内城外巡逻的士兵持枪挟弹正步向前。
冯念张开双臂微抬起头享受被天空拥抱的感觉。高处的风比地面更迅,吹在脸上带绒毛一般的拉扯感。
片刻过后,她往前两步手指勾住一人高的防护栏,视线穿过金属网眼落在没有尽头的黄绿地平线。
庞大的南城基地落进眼底,一辆小如蚂蚁的黑色车子匀速行驶,在入口处短暂停留,很快再次启动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