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势勇紧咬牙关，青筋暴起，打颤的舌头不知在安慰自己还是安慰贾泰：“赶紧起来，晚上的酒你小子还要付账呢，别想赖。”

拥挤的仓库里不时响起压抑的摩擦，沉闷不祥，如同死神悄悄降临的脚步。

门后阴影里，两人注意不到的地方一双半腐的手伸出来，在咳嗽的掩护下悄悄逼近。

丧尸近在尺寸，千钧一发之际万势勇倏然转身，闪电般抽出藏在腰间的□□利落刺进对方脖子，一转一抽，尚来不及反应，对方已经头颅落地。几乎是同一时间，另一个藏在黑暗的体型更大的丧尸朝他的后背扑了过来。

万势勇反手托住喷出恶臭气息的下巴，微一下蹲肩膀受力借着侧身一转把偷袭者狠狠摔了出去，随着丧尸摔出的抛物线手起刀落又一颗脑袋和脖子分离。

锋利的刀刃沾满碎肉和脑浆，在昏暗的房间里唯有匕首主人双侧的肩章闪着寒光。

让人意想不到的是仓库连着另一个房间，不明数量的丧尸源源不断从里面出来，围剿现场唯二的两个活人。

成群的丧尸结伴而来，嘴里发出低低的吼叫，半腐或高腐的身体异常灵活地扑向贾泰的位置。浓烈的血腥气像是滴进滚油的冷水，沉寂多年的丧尸被催化着变回恐怖模样。本能驱使下追逐一切活物。

万势勇怒极反笑，啐了一口，握紧匕首用窗帘蹭掉上面的腐肉，把贾泰护在身后。电光火石间抬脚踹翻一个张嘴欲咬的，就地一滚翻身捡起地上的手提轻机枪狠狠扫射。

弹壳如雨点落下，触到地面又向上弹起，“哒哒哒哒”，昏暗的房间里唯有枪口不断吞吐的亮光成为焦点。

贾泰手指勾了一下，微乎其微的动作，身下的红色愈来愈大，慢慢汇成一弯流动的赤湖，身边掉落的纱布被染透，变成同样刺眼的红色。

弹夹打空，万势勇闪着寒光的匕首在空中一转，精准扎透一个扑到贾泰身边丧尸的头颅。

用力抽回匕首，狭窄的空间内一场殊死的较量就此展开。

空置的货架，掉落的纸箱成了最大的障碍，碎裂的灯管在这场战斗里几乎踩成齑粉，但万势勇在束手束脚的较量里依旧不落下风。

战斗接近尾声，贾泰眼皮越来越沉，他强撑了几次，模糊的视野圈渐渐缩小，嘴角吐无可吐只有混着血沫的口水流下来，黑暗里一个瘦小的幼年丧尸正在靠近。

“啊——”

丧尸连皮带肉从贾泰脸上扯下一块，万势勇迅速回身，看到这一幕目眦尽裂，0.01秒的心神不稳在他严密的防守里撕出了一条缝隙。

肩膀一疼，那是丧尸的利齿刺穿布料扎进肉里。

他狠狠扯过耳边脑袋的头发，用力掼在地上，拳拳狠厉，不留分毫，面颊凹陷的丧尸停止了挣扎，最后被一根巨大的铁棍彻底贯穿牢牢钉在地上。

魏辛和徐阳来迟一步，两人同时开枪崩掉趴在贾泰身上的那只，现场如同按下了暂停键，强烈的硝烟味里满室寂静。

电力满格的强光手电打在地上，徐阳和魏辛看着万势勇脱力地跪在地上，左肩的伤口惨不忍睹。

“小崽子，我带你回去。”万势勇闭了闭眼，抬起手掌盖住贾泰不甘又绝望的眼，手掌下滑，帮贾泰闭上眼。

魏辛和徐阳合力把货架抬起，抬到最后一层的时候发现压在贾泰身上那层有一排密密的钉子，整齐的排成一排，锈迹斑斑的外表面涂满鲜血，顶端正有血珠滴下来，“啪嗒”一声，正巧滴在贾泰脸上。钉子外露的部分全部超过十厘米，一些刺穿肺泡，一些扎进心脏，最长的那根狠狠贯穿了脊椎。

贾泰救不回来了，大家心知肚明。

万势勇后退两步，猛地坐在地上，剧烈喘息了一阵眼神渐渐平静下来。他的手准确摸到腰包，打开取出针管，牙齿咬开针头套，毫不犹豫扎进右侧颈动脉。

他皱了下眉，手指按压注射器黄色的液体随血液流遍全身，空空的针管“当啷”一声掉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