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被过来敬酒的人打断了,没一会的功夫,就见老爷子哈欠连天,精神头也没这么足了。顾铭亦干脆站起来给老爷子一杯杯的替酒。很快被人团团围住了。
乔伊忙叫住柳云城,“我看柳叔叔有些累了,人太多了,他又刚恢复,我怕他吃不消,要不我扶他去休息一下吧。”
柳云城见她如此体贴,不由感动,“走,我陪你一起。”
乔伊忙制止他,“这里这么多客人,大都是冲着老爷子和你来的,现在你们俩都离开肯定不行,我自己带叔叔过去就行了,让我大哥陪你一起顶一会。”说着跟顾铭亦声张了一下,就搀着老爷子退了出去。
出了礼堂,大约走了不到百米,来到老爷子入住的小院,这里跟礼堂隔了几栋楼,却像世外桃源一样,两层的独栋小别墅,前面一个小院子,院中还有个紫藤花架,这个季节正是紫藤盛开的时候,密密匝匝的花束从顶上垂下来,就像是瀑布,深深浅浅的紫就像瀑布上涌动的水花。花架下还种着一些叫不上名字的繁茂的花。
花架下面有个小石桌,柳老爷子走到这坐了下来,“人老了,只要离开噪杂的环境,就舒服很多。”乔伊陪着老爷子一起在花架下面坐下来。别墅里不知道是工作人员,还是安排的保姆,马上就送来了一壶热茶。
“叔叔身体是很好的,只是刚恢复还是不要太劳累。”乔伊从工作人员手里接过来,边说边给老人倒了一杯热茶。“现在家里的事业如日中天,又宾朋满座,您看今天这么多人,可都是冲着您来的,您身体养好了,有的是福要享呢。”
“你这小丫头挺会说话,不过人上了年纪,生了一场病,什么都看淡了,也看透了。这一屋子宾朋满座,有几个是真正冲我老头子来的,不就是我老头子还有些利用价值罢了。”柳老爷子说到这里,乔伊感觉如芒在身,好像是被人戳了脊梁骨一样抬不起头来,只好低着头轻啜了一口茶掩饰尴尬。
“倒是你,愿意陪我这老头子聊聊,就冲这,我就很开心了。人越老越念旧。”老爷子此刻像是打开了话匣子。
“我有快三十年没去过瑞城了,当年跟顾三哥也就是你义父一起在那边呆过半年,那时候你义父在那边跑市场,我是追欠款追了过去,当时刚做生意,本身也没什么钱,那人欠着一笔账一直不还,我就追过去了,去了那边县城才发现,那里真穷,三十年前的瑞城,你肯定没什么印象了。太穷了,那企业也不是真想赖账,是真的没钱,当时大老远追过来,看到那场景,真是想抱头痛哭。顾三哥陪着在那边转了几个月,利用他积攒的一些关系,给我拉了几个客户。还顺带着帮那个欠债的倒腾了一些货,给我还了一笔钱,解了燃眉之急。
那段时间我们哥俩跑遍了瑞城的大街小巷,对当地的风土人情,还有小吃几乎如数家珍,我到现在还记得你们家乡有种小吃,叫呱哒。用油煎的那种菜饼子,有时候为了省钱不去饭店,晚上就去小吃店里,要一盘呱哒,就着蒜苔,喝口小酒,哇,太过瘾了。”
说到这里,乔伊的眼睛都不禁湿润起来,已经多少年没吃过老妈烙的呱哒了,这些年因为要不上孩子,每次回家就是各种催生,搞得她都不敢回去,即使回家也呆不了几天就回来了。结果还没等回报父母得恩情,就不在了,那个世界的父母如果知道了,不知道会伤心成什么样。
柳老爷子一直沉浸在自己的回忆中,并没有发觉乔伊的异样,依然自顾自得说着,“那时候的顾三哥在我心里简直天神一样,这些年做生意,我也一直视他为榜样。可惜啊,天妒英才,三哥才六十出头,就走了,我当时在外地考察,等我回来的时候,丧事都办完了。每次想起来都心里头愧对老哥哥。
也幸亏铭亦这孩子有出息,把三哥留下这个产业做起来了,还越做越大。三哥泉下有知应该也会开心的。我今天又看到了你,这么知书达理的一个姑娘,我看到你们俩就觉得心安。我羡慕顾三哥的福气。“
乔伊听到这里,禁不住笑着打断他,”叔叔,您只看到人家的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