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她坐在门卫等人,没过多久,她便看到穿着睡衣的男人撑着一把伞大步流星地走来。
见她干爽的衣服上沾了几滴雨,发丝也有些微湿,裴珩之轻拧剑眉,“没带伞?”
从谢家出来的时候她直接上了车,发现没带伞的时候已经来不及了,想着雨势不大,倒也没所谓。
谢荔宁点了点头,拎起手中的袋子在裴珩之面前晃了晃,“给你来送礼物。”她手里的是一对香槟杯,上周宋秋鹿放在她车上的,说是单位同事结婚的伴手礼,想着让谢荔宁带回家,日后小酌的时候可以用。
裴珩之看向她手中有些眼熟的袋子,细细的绳子掐得她指节有些泛红,他直接接了过去,将伞撑在她头顶,“走吧。”
电梯在顶层停下,一户一梯的设计极大程度地保护了业主的隐私,谢荔宁更想在云和公馆买套房子了,好像和裴珩之作邻居也不错。
“你这套大平层多少钱啊?”
裴珩之刚解锁指纹,骨节分明的手在门把手上顿了顿,“怎么了?”
“我也想买一套。”三百多平的大平层,视野极佳,果然是资本家,“你这套是楼王吧?你们开公司的贵公子真有钱,算了,我买不起。”
裴珩之沉默不语,从鞋柜里拿出一双灰色棉拖,“只有我的拖鞋,介意吗?”
谢荔宁直接行动表明,裴珩之垂眸,空荡荡的拖鞋将她的脚衬得更为小巧,灰色之下白得刺眼。
“如果你有兴趣的话,楼下那套空房子…业主我认识,可以帮你联系。”裴珩之跟在她身后,缓缓开口。
“再说吧。”谢荔宁也不过是随口一提罢了。
“好。”
谢荔宁径直走向沙发,没过几秒,头顶落下一条毛巾,“擦擦头发,湿了容易感冒。”
其实谢荔宁的头发并没怎么湿,衣服上的雨渍也干得差不多了,她只好装模作样擦了几下,随后兴致盎然地拿出了香槟杯。玻璃碰撞,发出好听的声音。
“你家有酒吗?我想喝酒。”
裴珩之看得出来她今天心情并不好,不然也不会一句话不说突然到他家门口。“今天不开心?”
“今天去墓园了。”谢荔宁放下毛巾撩了撩头发,随意的动作在她手里却风情万种。
上次去山顶看星星,裴珩之便知晓了谢荔宁母亲已经离世,今天大概也是去看她的,这大概就是眼前的小姑娘心情低落的原因。
见她眼尾泛红,他说不出拒绝的话,那些喝酒伤身、借酒消愁并不是好习惯的话被他掐死在喉咙里,转身去了酒柜。
“裴珩之!不要红酒!还要醒酒好麻烦!”
等他回来的时候,谢荔宁已经选了部电影,坐在地毯上看了起来。从他的角度往下看,女人被黑裙包裹的曲线优美,还能看到明显的沟壑。
裴珩之忙不迭移开眼神,突然后悔没能准备条小毯子。他放下了手中那瓶忘了谁送来的伊慕酒庄沙兹堡雷司令,将沙发上的衣服盖在谢荔宁身上。
“地上凉,坐沙发上吧。”
谢荔宁起身坐回沙发,看到茶几上的酒,又迫不及待地将杯子递到裴珩之眼前,点了点下巴示意。
裴珩之从来没给人倒过酒,此刻却心甘情愿地为她服务,嘴角噙着一抹纵容的浅笑。
只不过他没猜到谢荔宁的酒量能差到一杯倒。
“他竟然让史兰珍安排我去相亲,我才不会听他的呢,你说对不对。”
喝醉酒的谢荔宁同平时相比,多了一丝不自知的娇憨,比如她现在就悄悄地靠向沙发那头的裴珩之,举着杯子眼巴巴地望着他,“再喝一点点。”
裴珩之摇摇头,有些无奈地扶住她,“你醉了。”
“就半杯,你这个酒好好喝,别这么小气嘛。”
见谢荔宁还不知死活地拿脑袋拱着他的肩膀,裴珩之气血上涌,“谢荔宁,别撒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