瞧见穆挺深的那一刻,记忆随之而来。
怒骂的,推搡的,厌恶的,训斥的,纷纷涌入沈乔脑中。
她瞬间明白,这“未婚夫”很厌恶她,也是来者不善。
“看你长得好啊。”沈乔翻了白眼,先开口质问:“还对呢,对什么对,对你个头啊,这尸体都成这样了,你们谁能证明这一定是沈雪。”
穆挺深满目恨意:“你又如何证明这不是雪儿?”
“哟,一口一个雪儿,不知道的人还以为你们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呢。”沈乔嗤笑,“我敢对天发誓,我笃定此人并非姐姐,若是姐姐,让我全家不得好死,天打雷劈。”
心道:此刻她用的是原身的身体,就算真天打雷劈,也是侯府人遭殃,跟她自己的亲人没关系。
因此,发这种誓言,毫无心理负担。
成安侯,沈夫人等人惊诧:“……”
你发誓就发誓,作何带上全家。
他们要是硬要承认地上的人是沈雪,全家就得天打雷劈。
“来人,把这尸体扔出去,什么人都敢往家认领,怎么办事的,一人扣一个月月例。”成安侯皱眉。
这死丫头,竟然用激将法。
雪姨娘见状,微怔片刻,随后回神,号啕大哭:“侯爷,不能啊,这就是咱们的女儿啊,这衣服,这饰品,都是雪儿生前带的,怎么会是别人。”
转而趴在尸体上,哭唱起来。
沈乔目露讥讽:“昨天那尸体也有姐姐的衣服,身边也有姐姐的首饰,今儿这个又有这些个东西,这到底怎么回事,姐姐有分身术不成,死一次不够,又死一次,这可如何是好,莫不会还有尸体等着咱们捡回来吧。”
沈峰:“你别信口胡说,这分明……”
到底是不是沈雪,他也越发糊涂了。
穆挺深:“你休要狡辩,雪儿活着最好,可你推雪儿下水,这是不争的事实,我们都看见了。”
昨儿他打伤了沈乔,被父亲强行带回家,赏了几鞭子,跪了祠堂才能脱身,今儿一早,父亲便让他来亲自赔罪。
穆挺深百般不愿,父亲要挟:“你若不去,去寺庙思过半年。”
为了自由,穆挺深只能来侯府赔罪。
到了侯府,就听闻沈雪的“尸首”被找到,已在成安侯府。
沈乔撇嘴:“看见的不一定是真的,因为有人眼瞎。”凑近成安侯又道,“爹,我要退婚,这人心里没我,与其将来成为一对怨偶,还不如现在就退婚,省得彼此伤害。”
“你要退婚?”穆挺深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沈乔要和他退婚?
这怎么可能,她最喜欢自己。
他曾多次提到退婚,沈乔都以死相要挟。
父亲坚决不愿,现在她主动要退婚,凭什么?
成安侯一口否决:“不行,这是你母亲亲自定下的,谁都不能退,就是老夫人,也没这权利。”
“夫人不是在这里,既然是夫人订的,夫人退了就是,不管如何,我不会嫁给穆挺深。”沈乔觉得奇怪。
沈夫人却看向成安侯。
成安侯:“不行,退婚对你名声有碍,还会影响其他人的婚事,这婚事退不了。”
沈乔凑到成安侯耳边,小声嘀咕一句话。
成安侯大惊:“你,真要退婚,不后悔?”
“绝不后悔。”沈乔点头。
谁要嫁给心里爱着别人的渣男啊,白送都不要。
“行,我让人去退婚。”成安侯喊来管家,让他拿上庚帖,去靖安王府走一趟。
穆挺深还在愣怔,回神后问沈乔:“你真要退婚?”
不是欲擒故纵?
“嗯,如你所愿,以后你自由了,想娶谁就娶谁,什么雪儿雨儿,都随你便。”沈乔累了,坐到最近的椅子上,“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