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蹲下身子,手伸进湖里,随意清洗了之后又拿出来,从身上的衣服上扯下一块布料,放在水中。
等布料完全浸湿,沈倾把它拧干,敷在眼睛上。
清凉的感觉让她不禁一颤。
树上的鸟儿叽叽喳喳地叫着,沈倾觉着饿,可是她现在身处困境,实在是做不到打一只鸟来烤着吃,她现在连火的生不起来。
尽管时已盛夏,可沈倾还是觉着冷,她本就是至寒之体,根本经受不了这种寒冷。
她慢吞吞地坐在地上,蜷缩着身子,双手环在膝盖处,抱紧自己的身体,让自己暖和起来。
可是效果却不是很好。
沈倾还是感到寒冷。
如果能重来,她一定不会逃出军营,来到这一个人不人鬼不鬼的地方。
沈倾慢慢地阖上双眼,脸色紧绷地昏沉入睡。
闭眼前,她好像听到了一个玄衣男子走到她跟前说了一句话,那句话是:“原来这就是你说的后会有期啊,真是值得期待。”
睡梦中,她好像看见到了那个摄政王爷。
也不知是真是假。
只是他没有戴着银质面具,没有说话,没有看她,只是怒发冲冠,只是安静地坐在那里看着兵书,穿着一身玄色,全身上下都散发出一种让人想靠近却又不敢靠近的矜贵气质。
他眼睛细长,眼尾上挑,唇角带着漫不经心的笑容,让人看了移不开眼,让人做梦都想得到他。
*
翌日清晨,沈倾皱着眉头醒来,发现自己正躺在一个很华丽的帐篷里,正是昨日她来过的摄政王的军寝。
沈倾:“……”
怎么就莫名其妙躺在了摄政王的床榻上?
幻觉?
沈倾掐了一把自己的脸,“嘶”地一声叫了出来。
不是幻觉,是真的。
???
什么情况?
她记得她昨晚失明了,躺在了一个湖边,怎么会突然出现在这?
沈倾坐起身,穿好鞋子,整理好衣服,下了床榻,环视了一圈周围,确实是那个地方没错。
难道是那个王爷把她带回军营?
她视线一转,看到一个火炉,燃烧地正旺。
现在是盛夏,烧火不热吗?
沈倾有些不解,但又没说什么。
不过转念一想,自己畏寒,这火炉子昨天过来时还没有,说不定是为她准备的?
这个念头转瞬即逝,她还没到那么自恋的地步。
可是……说不定呢?
不知道为什么,沈倾好想对着萧燃,总是一味的有好感,但不知是出于什么。
正百思不得其解时,一个熟悉地嗓音响起来,打回了沈倾的思绪。
——“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