胆小鬼(2 / 3)

父添一丝烦恼。’

终于看完了这封信。

捏着信纸的指尖紧了又紧,男人独自坐在凉亭,背影消瘦气息薄弱,半个月已把信看了百遍。

不能陪伴,便永远不要陪伴……

为何说这样的话…沈辞无力的靠在亭柱上,紧闭双眼将心头酸涩压下。

他多年没哭过了,所有苦涩都习惯埋在心里,从不外露,没人知道他看似被追捧尊敬,其实形单影只;没人知道他看着身居高位光鲜亮丽,实则心似漂萍。

长眉紧簇,那眸子含了些许水光,恰天光阴沉下来,像是要下雨了。

沈辞独自坐在亭子里,头靠着红柱看天。

他太了解自己了,他给了姜月寒太多的爱,幼时没得到的亲情,少年时不曾有的悸动,所有他的空白,他全都补在了姜月寒身上。

为师为父,为亲为友,他亲手种了一颗绚烂的种子,用尽了温柔耐心,倾尽心智的呵护。

如此结出的果实,他怎会不喜欢…

天边一道惊雷,沈辞唇角抖了抖,默默抓紧了信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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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月寒没上过战场,但许是从小听沈辞讲了太多,她并不害怕见血,甚至愈战愈勇。

到后来每逢敌军主将强攻,沙场上必有她的身影。

唐老将军私下给京中递信,信中说:陛下有疯魔之兆。

疯魔?怎么个疯魔?

收到信的不只有沈辞,还有沈映鸿,疯魔不是正好?战场上刀剑无眼,出什么意外都有可能!

手下谋士早知道主子的心思,轻声问道:“阁老,可要属下去安排?”

“去,事不宜迟。” 沈映鸿捏着密报笑意渐浓。

姜月寒若是好好做她的傀儡皇帝,她们自然相安无事,偏偏她上位就除了沈落河,如今亲征立威,又软禁了沈辞,这不是明摆着对付沈家么!

她若再不作为,下一个遭难的必是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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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场出征比所有人预料的都顺利,姜月寒有勇有谋,许是因为年纪还小,打起仗来有一股子天不怕地不怕的狠劲。

早在一个月前,边患就已平定,如今大军驻扎在边关,大有一鼓作气顺势荡平羌族的意思。

陛下亲征五个月,唐歌也处理完暴民一事,整顿了肃州一干贪官污吏,一路听着前线的捷报赶回来。

她快马加鞭,比起前线,更担心沈辞,摄政王被禁足,这五个月时间朝中人心惶惶。

她找了前堂,后院,演武场,最后终于在书房把人找到了。

“王爷?”唐歌快步走到案前,捡起散落一地的信纸,那些信有的被揉成一团,有的被直接扔下来。

她粗略扫了一眼,看到一张开头写着:至陛下书,陛下两个字又被划了,改成了月寒。

她也没时间想许多,站在桌旁抱拳:“王爷,属下回来了。”

“嗯。”男人没抬头,仍旧对着一张崭新的信纸,持笔慢慢斟酌着字句,似乎未觉得自己这样子有多不寻常,平静问道:“一路回来可太平?”

唐歌不安的抬头看了他一眼,回道:“属下得知陛下多次遇刺,想必是…”

想必是沈家那位位高权重的阁老所为。

“好,我知道,你退下吧。”沈辞不欲多言。

唐歌却不能不说了,直言道:“王爷,若是担心陛下,您何不去看看……”

一道轻飘飘的禁足令而已,哪拦得住您啊?

唐歌不明白为什么王爷把自己逼成这样?宁可憋在屋子里写一封封送不出去的信,也不肯出府一步。

话说到这,男人终于停笔。

五月的阳光已经很炽热,斑驳透过窗外树叶照在桌案上,好似天边外有一人窥探着上头的字,窥到了一句被抹掉的:无日不思量……

笔尖悬空,他说:“出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