奴才们都要吓死了,胆子小的扑通扑通跪下磕头,历史上喝醉了就杀人的主子比比皆是。
皇帝这种生物,年纪小的更难伺候,一个不开心宰了你,外头只会说圣上年幼秉性未定,冤你都没处诉去。
“都不是好人!!”姜月寒甩开身后搀扶她的手,也不知要去哪,冲撞着就跑了出去。
“陛下!”
“陛下慢点!”
奴才们要追,听得一直沉默的摄政王开口道:“都下去吧,不用跟来。”
男人随着那身影同去了,有他发话,宫人们才如蒙大赦的退下。
姜月寒一路跑,踩着雪,丢了鞋,一直跑到寝殿门口,跌跪在地上,发钗被这么一晃也掉了。
沈辞在她身后矮阶下站定,等了片刻,未见她再有动作,就那么五体叩拜的在门口缩成一团。
他上前拾起那滚落的珠钗,蹲过去注视半晌,终于伸手在她脊背轻轻拍抚,低声哄着:“外头冷,进去吧。”
“……花…不…”小女子触到背后轻柔力道,整个人一抖,沈辞才听见她在呢喃着什么,也确认她是真的醉了。
侧耳细听,听清她在说:“霜花,对不起…爹,也…对不起…”
沈辞当即抽了口气,心被绞着似的疼,腾出手把人抱进怀里,起身往外走。
姜月寒可能折腾累了,在人怀里老老实实没再闹,却因为受了凉,把晚膳吃的那点东西都吐干净了。
“肚子…”小丫头褪去了一身凤袍,凌乱的蜷在床上,自己抱着自己。
旁边有人又给她加了一层被子,隔着被子给她揉,一面温柔的哄着说:“不疼了,师父揉揉就好了。”
姜月寒迷迷糊糊抱住了那条胳膊,累的张不开嘴,哼哼着:“师父…师父…”
沈辞往前坐,让她抱的舒服些,嘴角笑意微苦:“终于肯叫我了…”
另一只手理顺她额间碎发,他看着她紧闭的眼,同样轻声呢喃着:“师父不该丢下你,但…”
但战事起,我不得不走,但大局已定,你也不得不来……
但是后面的话,沈辞咽了回去,他笑了笑只说:“是师父的错,师父筹谋的不够。”
“你有怨气就发出来,别憋在心里,知道么?”
自然是没人答他的。
小女子两颊泛着醉红,呼吸逐渐沉下。
沈辞以为她深睡了,刚要抽出手臂,姜月寒却忽然睁开眼,两行豆大的泪说淌就淌了下来,斤斤鼻子哭起来:“师父…寒儿害怕……”
“师父不走,师父陪着你,不走。”沈辞心神一荡,嘴比脑子快,随即分辨了一下,她目光发直,原来还没醒。
不知是紧张还是遗憾,总之他松了口气。
一夜无事,天蒙蒙亮的时候姜月寒醒了,还没睁开眼,先感觉到自己抱着谁的手,偏头就看到男人正趴在床沿睡着。
师父…
她眸子晃了晃,没动,半晌,才极轻的从被子里抽出胳膊,竖起双指,慢慢靠近男人脖颈。
沈辞胸口跳漏了半拍,她要做什么?
他根本没睡,在床上人醒来的那一刻就察觉了。
小丫头比划了两下,一指头戳下来,点了他睡xue,是想让他睡沉点别醒过来?
沈辞早有防备,自然不会让她的得逞,这一下点和没点一样。
然后他被半抱半拖的放到床里侧。
沈辞装睡,任她折腾,心里有些发笑,这么怕他醒么?他似乎没真正疾言厉色的训斥过她啊。
以为摆弄好,她就走了,没想到姜月寒又和他一齐躺了下来。
随即他被结结实实被抱进怀里,沈辞差点破功!
这是一个极具侵略性的拥抱。
他的额抵在小女子胸前,微微的柔软让他警铃大震!倏然记忆正慈宫那日,那日的拥抱…也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