弑父(2 / 4)

沦为求生的祭品。

小女子身影远远张扬于宫闱,御驾盛大,她周身仿佛被镀了光,那层光让她离他极远。

沈辞站在台阶上远眺目送,都忘了问大君后是否危在旦夕,直到唐歌来叫,他才咽了口气,喉咙竟酸涩难当。

早朝上,沈落河依旧垂帘听政,他没办法向外界求救,因为季丛站在身后,刀尖就戳着他的脊梁。

外头姜月寒将朝务一件件处理妥帖,最后轻飘飘问一句:“父君有什么要交代的么?”

沈落河强撑着道:“本宫身子不适,愿把玉玺交还陛下…陛下这些日子的作为,众臣都看在眼里,本宫放心,想必先帝也安心…”

说完,沈落河五脏六腑剧痛更上一层,眼里的恨也快要喷薄而出了!

话是姜月寒交代的,特意嘱咐不准多说一个字,但他哪里肯认命!猛的抓住扶手就要起身。

身后季丛一把按住肩膀,将他死死稳在椅子上,轻声道:“君后乱动,只会加快毒发。”

男人目眦欲裂,咬着牙回头低声:“季丛!本宫待你不薄!”为什么背叛!

木头脸的女人深深看他一眼,手在他肩膀狠狠一捏:“君后,谁还没个在意的人呢?”

外头,姜月寒象征性的问了句:“众爱卿,可有异议?”

说话时眼睛看着沈映鸿——内阁首屈一指的权臣,沈家的当家人。

朝堂上一片静默。

沈映鸿震惊于沈落河忽然放权,他一松手,沈家在朝堂上稳固的三角权柄,顷刻摇摇欲坠。

于是她用余光打量沈辞,试图从他那得到一些回应。可那男人只是低头站着,周身气场晦暗不明。

堂堂摄政王,又是沈家人,他都不发话,满朝文武谁敢置喙?

姜月寒知道沈辞一向看不惯后宫干政,断然不会阻止,她了解她的师父。

“甚好,一干交接事宜,便由沈阁老着礼部安排。”

姜月寒起身,沉着表情扫过底下那恭敬的男人,转身道:“父君身子不适,朕今日亲自侍疾,摄政王身为内戚,也同来吧。”

下首,沈辞微微颔首,表示领旨。

内监高声道:“退朝——”

上位两人走后,底下开始有人窃窃私语,说没想到陛下年纪小,手段却果决。

又说到底不是自小养在身边的,对自己父君也这样不留情面。

回到正慈宫,屏退了所有宫人。

沈落河已经面白如纸,五脏六腑像被火烧一样,冷汗浸透了衣衫,伏在桌角咬牙切齿说着:“姜月寒,我如你所愿了,快把解药交出来!”

小女子落落大方的站着,俯视这个男人,若有所思道:“你说眼睛被挖出来,是什么感觉?”

“疼么?”

沈辞就站在她身后,颇像被叫来看戏的。

而这小女子不知要演一出什么给他看,听到她问:疼么?沈辞莫名瞳孔一缩,那个叫霜花的,是沈落河安排到她身边的人,月寒不会不知道吧…

难道会为了一个不相干的奴才,伤害自己生父么?

这个念头才一闪过,就被沈辞单方面否决了;不会的,月寒不会。

沈落河哈哈笑起来:“你敢这般对我讲话!敢威胁你亲生父亲!”

“朕不敢。”姜月寒似乎懒得再和他废话,从怀里掏出半包药粉,随手洒在茶杯里,推到他面前便转过了身。

转过身就和沈辞面对面了。

“亲生父亲?”姜月寒半阖着眸子,清冷冷说着:“谁稀罕做你的孩子,从小到大你陪过我一日没有?”

月寒……

沈辞听不得她说这样的话,她们只隔着三步远,就三步远。

他想上前去把她抱进怀里,像从前一样哄着她,在她哭鼻子说为什么别人都有父亲自己没有的时候,抱着她说:一日为师终身为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