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说书人(2 / 3)

浮生须臾 苏堂生 1834 字 2023-08-23

了眼睛,十分认真地点头。她回想了会儿在蒯烽镇采药遇到过的奇闻异事,挑了一件比较好玩儿的,与他们说来。“蒯烽镇是楚国边角上的小镇,人口不多,挺穷,那儿虽然有山有水,田地富足,但是一直不能富裕起来。在那里有一对师徒,以采药为生,在当地也算小有名气。有一日这徒弟上山去采药,同往常一样,他背着药和绳索,深入了大山里,爬上了最高的山崖,一点一点地挪到了半山腰子,这时候天色突然暗了下去,山岚在他身边越聚越多,形成了一个漩涡,当时那情景就好像身处在云端,电闪雷鸣狂风大作,不时便下起了雨,突然!”苏衍来了个突袭,众人吓得一哆嗦,几个胆小的吓得脸都白了,锦倌好了伤疤忘了疼,急忙催促她快讲。“这时候,突然伸出一只手……”“啊!别讲了!”失声尖叫的是长孙越,已经吓得躲扑进了旁桌绮罗的怀里。绮罗自岿然不动的端坐着,却已经腾出一只手,将长孙越拎开。苏衍十分得意。这群没见过世面的,随便胡驺一个就吓成这副德行。她笑眯眯地对众人解惑:“原来啊,是树藤勾住了他的衣服!你们说傻不傻?”大家已经入了情节,时时刻刻替这徒弟提心吊胆,听到是树藤,这才松了口气。苏衍讲得很是兴奋,扔了课本,一手支在书案上,一手示意他们压下身子,紧张的气氛被她拿捏得恰到好处。“当他继续往上攀爬,快接近山顶时,突然一阵哭声从脚下传上来,嘤嘤—嘤嘤—”“是鬼吗?!”锦倌打断故事,好奇的问。苏衍抿了抿嘴去,有些无奈,“且听为师往下讲。刚说到这哭声骤起,吓得徒弟两脚发颤,他细心去听,这哭声不是孩子,居然是个男人。你们猜,男人是谁?”锦倌又是第一个发言,是鬼!这人就知道鬼,口味挺重。孙子良想了会儿说是山神,山里不就山神多。好家伙,这来个更厉害的。这时候,徐子涯破天荒发话了,“世上怎会有鬼神?不过是老人胡编乱造,哪有真的。”苏衍欣慰,“好孩子,还是你冷静。这男人非鬼非神,而是若水城内那大官的客卿!徒弟就问男人,你为什么会在山里?男人说起了一阵风,等睁眼时就在这儿了。徒弟一听,先是惊恐,但然后又觉得捡到了宝,便将他带了回家……”“做压寨老爷吗?”插嘴的人是孙子良,正笑嘻嘻的趴在苒婴肩上。苏衍故作羞态,“啧,就你俗!哪能做压寨老爷,徒弟带回去是让他做捣药的下手。”锦倌激动地问:“那后来呢?”“后来啊,这男人的记忆越来越少,最后,连自己是谁都忘了,就这样,永永远远待在徒弟身边,白天随着徒弟去山上采药,晚上就乖乖的待在徒弟身边捣药,日出而作日落而息,过着即单调又安逸的生活。”故事讲完,苏衍满意收起折扇,“诸位可听得尽兴?若尽兴了,金银不要,给点掌声也就欣慰啦!”可惜大家都不买账,纷纷摇头,觉得失望。长孙熹怪里怪气地笑了笑,“还以为是什么前无古人的故事,原来是烂掉牙的老套,若水街上这类型一抓一大把,兴许说的还比你有意思,苏先生,没这本事何必自取其辱呢?”锦倌抗议,“你这人怎么这么多事,不说吧你觉得先生不配做我们先生,说吧你又来挑刺,诶我说你是吃饭吃多了撑的吧?!”长孙熹盘起腿,一手支在书案上,饶有兴致道:“哟,南宫锦倌,你这是打抱不平?可别忘了你属于哪边的!”“够了!”苏衍厉声道:“学堂之上,岂能起哄吵闹?都给我安静!”锦倌瘪瘪嘴,觉得委屈。长孙熹道:“苏先生也不必觉得吃亏,我说话就是这样,心直口快,但说的都是千真万确,你敢说,你有资格站在这里?”苏衍一时不知如何反驳,突然觉得事情好像真的如她所说。此时一个声音从外头传来,似乎是天籁,有种令人愉悦的奇迹。“掌事大人决定的人,自然是通过了尚书大人的认可,你虽是长孙家族继承之人,却也不该在此猜疑尚书大人的决定。苏先生只是未曾阅览过所谓茶道大学问的书罢了,但是她的学问可不比书上少,而所谓求学,自然是选学而有用的,苏先生的实践经验才是你们最大的帮助。苏先生不仅有资格,还是接管束幽堂的不二人选。”苏衍目视着砚生一步步走进学堂,走到自己身旁,心里已是感激涕零,万分激动。孙子良听得激情澎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