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凌宫内的众人正聊着天。
宁妃率先注意到了门口的异样,其他人紧随其后,大凌宫内的声音瞬间消失。
晏扶余扫过众人神色,跟在岑贵妃身边走到自己的位置。
“给贵妃娘娘请安,给公主请安。”反应过来的人立刻行礼。
岑贵妃:“免礼。”
宁妃问道:“贵妃娘娘今日怎的和珵景公主一道过来了?”
岑贵妃抬眼,“和好的不够明显吗?”
宁妃一噎,但很快轻轻笑起来,“看来误会解开了,恭喜贵妃娘娘了。”
当年岑贵妃以晏扶余不服管教为由,将人刚出澜粹宫不是秘密,但如今她自然不能直接提这茬,只能以“误会”二字来解释。
岑贵妃笑眯眯地望着宁妃,“妹妹,说多错多。”
宁妃再次被怼,直接不想装了,她翻了个白眼,“岑昼,你别得寸进尺。”
岑贵妃冷笑,“你先朝着我阴阳怪气,还怪我?”
宁妃刚想说话,那边传来平德的声音,“皇上驾到!皇后娘娘到!”
众人起身行礼。
肃帝坐上主位,“平身。”
“谢陛下。”
“今日是夜宴,不必拘束。”
“是。”
虽然说着不必拘束,但无论是大臣亲眷还是宫中嫔妃无人不拘束,众人谨慎的饮酒吃食,气氛丝毫不如刚才自在。
肃帝不管旁人如何拘谨,而是瞥了一眼坐在一处的岑昼和晏扶余,笑着打趣,“阿昼这是原谅扶余了?”
“臣妾这些年也想通了。”岑贵妃抚鬓,“和孩子置什么气,平白伤了感情。”
“你能想通便好。”肃帝似是在替他们高兴,“这些年朕看着这孩子身旁没个长辈关心照顾,也是不易。”
晏扶余一听便知道肃帝在怀疑她们早就又有了联系,她有些无奈又有些愤怒,肃帝从来不相信她。
“陛下,您这些年不是一直在照顾臣女吗?”
晏扶余直直的望着肃帝,将“照顾”二字咬的极重。
肃帝眼睛微眯,神色微冷,“你是晏将军遗孤,朕自然得照顾你。”
皇后看一眼晏扶余,又看向肃帝,贴心道:“陛下,如今岑妹妹与扶余虽然解开误会,但等公主府修好便会搬出宫去,岑妹妹始终是后宫中人,照顾起来多有不便,不若给扶余指一门婚事,也好多个人照顾。”
晏扶余眼神一冷。
“皇后所言有理。”肃帝意味不明地将目光投向身侧的皇后,“可是有合适人选?”
皇后神色极为温柔,“臣妾觉得夙沙便是极好的人选。”
此话一出,席间听见的众人面面相觑。
整个京都无人不知晏扶余悬崖围杀贺夙沙,就算后来晏扶余身边的阿笙救了太子妃,两相勉强扯平了,可明眼人都能看出来两人之间始终是针锋相对,又如何能合适。
皇后这摆明了是在凑一对怨偶。
肃帝自然是明白的,但他乐得看戏,“哦?此话何讲?”
皇后缓缓道:“前些日子,夙沙不计前嫌救下扶余,扶余投桃报李也救了婴岚,如此这般,也算是有缘,臣妾觉得两人许是佳偶天成。”
底下本来安静饮酒的贺夙沙意外挑眉,但没做声。
肃帝笑得意味深长,“扶余,你如何看?”
晏扶余彻底佩服皇后睁眼说瞎话的本事,她余光瞥了一眼不远处的贺夙沙,随即垂眸道:“臣女以为不妥。”
肃帝笑而不言。
晏扶余陡然松开手中握着的酒杯,看着它落在桌案上溅出透明的酒液,“臣女羡慕阿爹与阿娘的情谊,将来也想找一位两情相悦之人。”
“你如今都已十八了。”皇后道:“大宣女子大多在及笄之后立即定下婚事,如你这般十八的多数已为人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