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时回道:“托人送信去了。”
“快过年了。”晏扶余揪下一片花瓣,恍然道。
每到还有十五日过年,晏觉都会给在荆南的弟弟寄一封信,这样在除夕便能到弟弟手中,弟弟同是如此。
他们便以这种方式陪伴对方过年。
说到快过年了,晏扶余想起了司徒行简,“阿简的信还没到吗?”
“这几日下了大雪,官道也不甚好走,送信之人脚程会慢些。”
“嗯。”晏扶余没再多言,“更衣吧。”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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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狱的事一出,满朝文武皆惊,甚至整个京都的官员一下子紧张了起来。
大狱的严苛与周密是人尽皆知的事,出了这种事固然存在三司失职的关系,但更多的猜测便是同上面那位有关,然而无人敢说。
不过眼下众人都知道京都的天风雨欲来。
今日早朝,韩启生依旧是出了府后在街旁的粥铺要了一碗粥一碟小菜。
“韩大人,这么早啊。”
“秋大人。”
被他称作秋大人的人坐到他身旁,笑着道:“韩大人今日怕是又会升官了。”
“秋大人莫要胡说。”韩启生连忙道。
“三司会审出了这样大的纰漏,封邺这刑部尚书必然是做到头了。韩大人如今已经是刑部侍郎,封邺一下,刑部尚书这个位子自然是大人您的。”
韩启生放下饭钱,起身的同时道:“那就借秋大人吉言。”
“韩大人好走。”
待韩启生的马车走远后,秋涯生身旁的位子来了另一个人。
“殿下真要推他上去?”
秋涯生接过店家递上来的豆花,“凡事不要看表面。”
徐瑛看着上面飘着辣子和醋的豆花皱眉,“你下次能否不吃这个。”
“怎么?”秋涯生拿着勺子挖了一勺,“你不爱喝也不许旁人喝?”
徐瑛眉头皱的能夹死苍蝇,“甜的比这好喝万倍,你们这里的人为何偏偏爱咸的?”
说完甩袖走了。
秋涯生笑着摇头,继续喝他的咸豆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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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众位爱卿对此事有何看法?”肃帝靠在上首,肃声问底下站着的众位大臣。
然此时无一人出声。
肃帝也耐着性子,沉默的等着。
良久,终于有人受不住这沉闷的对峙,出列上前行礼,“禀陛下,依臣之见,不若让刑部侍郎暂代刑部尚书一职,也好暂时处理积压的案子。”
另有一人反对,“禀陛下,微臣以为不妥。”
秋涯生瞥了那人一眼,出列道:“陛下,微臣以为刑部侍郎是除当初的魏尚书以外最熟悉刑部之人,他若上位,刑部也无需交接太多,也好尽快步入正轨。”
“……”
有了人开头,后面的人胆子也就大了,七嘴八舌的争吵。
肃帝静静地等他们吵完,待声音消了,他才不急不缓地点了秦相。
“秦相你如何看?”
秦相出列行礼,“臣以为韩大人政绩尚可,担任刑部尚书一职也尚够资质。”
此话一出,朝堂之上又开始了小声议论。
肃帝扫了众人一眼,意味深长地望着秦相,“看来韩卿果真如此优异。”
韩启生上前行礼,“微臣惶恐。”
“朕夸你呢,惶恐什么。”
韩启生头埋得更低了。
肃帝淡淡笑着,“今儿也不早了,众位爱卿可回去细细琢磨三司空下来的位置该如何处理,明日早朝接着议。”
散朝后,肃帝先是去太后那用了膳,待回到勤政殿时,钺珩早已等在里面。
肃帝挥手免了他行礼,“韩启生见了谁?”
钺珩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