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觉有错,但是晏觉当着众人之面说的是自己错在护主心切,不该先动手,没说自己不该打中翊卫,那么锦衣卫和自家王爷安的罪名自然不成立。
而后罚的这二十军棍只是先动手的错,中翊卫介意的也只是自己人被打了,眼下他们自己人亲自行刑,打过了,两方扯平,此章也就算了翻篇了。更何况此二十军棍,绝对比晏觉打伤的那几名中翊卫严重。
然而这二十军棍对习武之人不算大伤,修养些时日便能好。
珵景公主这样也算是用小伤换取了日后晏觉在宫中的平安。
至于打肃帝的脸,肃帝第一次还能说是因为“免死金牌”,不能食言而肥,但这次明摆着是坑瑄睢宫,珵景公主是个敢直接围杀皇子的主,可谓是胆大至极,怎么可能忍下让旁人看戏。
更何况此番她还是直接反击,看得明白的人见她如此直接,如此胆大,更得对她畏惧几分。
这一手可谓是漂亮至极。
贺夙沙见他想明白了,轻飘飘地扔下一句:“让人去查查贺岁湮与晏扶余是真决裂还是做戏,查清楚目的。”
“王爷的意思是……”
“就看今日,你觉得晏扶余是个乖乖受死的主?”
折峪觉得自己脑子不够用,他虽然觉得王爷说的有道理,可是有一点说不通,他忍不住再次问道:“若是做戏,无非是假死脱身,可是脱身之后呢?一辈子见不得光,活的小心翼翼,多憋屈,珵景公主的性子不可能做这样得不偿失的事情。”
贺夙沙难得见折峪不聪明的时候,也难得欣赏晏扶余的头脑,他给自己斟了杯茶,“那得看她想要什么。”
晏扶余那人他在西陵时便听过诸多事情,虽说是皇帝如何偏爱她居多,但能在盛宠之下风光这么多年也是种本事,至少不是个会昏头的人,然而这样的聪明人偏偏在他归京之时毫不遮掩地围杀。
忽的他手指一顿,其实也不是毫不遮掩,那人戴了面具的,只是被他一剑划断了带子。
不过转而他又想到后来的调查,那遮掩根本不走心,真面目早就在平城外的酒肆露过,谁都能查探得到。
可都是暴露,又为何要让人去拦截骁龙卫?
而且就今日所作所为来看,此人心思缜密,不该谋划这样漏洞百出的围杀,也不该落得失了免死金牌,被囚公主府的下场。
所以到底是有意为之还是时间仓促来不及想太多无意暴露?
他在脑子里细细的整理这一切。
出府的契机是与贺岁湮决裂,然而真正算起来,是因为他横插一脚才出了公主府。
若是按照没有他插手的发展,在众人眼里晏扶余只剩灰了。
此人心思缜密又狠厉,凭她今日忍疼也要嘲讽他被刺一箭一刀这事,便能看出她对别人狠,对自己也狠,这样狠的人怎么可能甘愿求死。
所以这场决裂与大火必然有诈。
可就像折峪疑惑的,若是假死便失去了晏扶余所有身份。
然而她长相极美,让人看一眼就不会忘记,扬名是迟早的事,假死一事必然会暴露,到时麻烦可就多了,所以她必得用假面目示人,把自己彻底藏起来,就像折峪说的,这样活着得得十分小心,对晏扶余来说是得不偿失。
若不是假死,她又为何甘愿受死?
这样看来,无论真假,她都是失大于得,到底是什么能让她做到如此地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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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着现下都在宫中,两人住的又近,贺岁湫连着几日没事就来瑄睢宫找晏扶余说话。
有时晏扶余在睡着,她便坐在外间看话本。
今日来的巧,晏扶余正在看话本。
她虽说性子有些偏冷,但其实很爱热闹,被囚在公主府那些日子,她还能同晏觉说说话来解闷。
然而眼下,晏觉在养伤,阿笙成日在药房里忙,晏时奔波在外,宫里其他侍女都怕她,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