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一切,全都告诉你。”
宫中的年宴上,一片欢乐祥和。
柏奕如勉强挂着笑,听着周围人声互相恭贺。
她可是看见好几个平时就不对付的老头这会儿倒是哥俩好了,转头就和别人互相说对方坏话。要问她为什么这么清楚,大概是因为他们都不会避开她这个废物九公主吧。
不过今年看不到三皇兄献宝还真是有些寂寞了,往年三皇兄和孔雀开屏没差,什么好东西都往这年宴上炫,生怕谁不知道他最孝顺柏匀宕一样。
那威远大将军唐善渊中风没好全,勉强能自己走两步,和别人碰杯。
柏奕如坐得有些无聊,不知柏匀宕今年发的什么善心,没逼着唐允盛从边关回京。
自年宴开始后,就不断有地方报喜的折子在大殿宣告,一片欣欣向荣的景象。
柏奕如幼时还是相信这些的,但从熠州待了几个月回来,她从“不可全信”变成了“全不可信”。
她明明记得柏奕江说熠州乃至整个江南域今年都算不上什么好年景,怎么折子上是好得不能再好了。
骗来骗去维持着大人们之间的体面罢了。
体面罢了。
柏奕如暗自发笑,不过她其实也知道自己当不了什么局外人,她的母亲就是因为“不体面”没有活下来,她只是比她的母亲运气好一点而已。
她现在的生活,不也是仰仗着皇叔才有这份公主的体面吗。
这天下芸芸众生,能有几个真正的体面人。
她跟着郢王回王府守岁,柏匀宕也没有阻拦。出了宫,到处都是鞭炮和焰火,空气里都是火药的味道。
柏奕如收到了郢王给的红包,叔侄俩小酌了一杯意思意思,后半夜郢王还要回巡护司当值。
“如儿,过完年你又大了一岁,可有想过婚姻之事?”郢王临走前突然问了这么一句。
柏奕如缩了缩脖子,“皇叔,这话不得我问你么,你都二十好几了,跟你同龄的那些世家子弟有些孩子都上学堂了。”
“你真是……”郢王敲了下她的脑袋,“长辈的话你就这么回?再说我若是有儿子,你的父皇和皇兄们可睡不安稳了。”
“皇叔。”
“怎么了?”
柏奕如扯了扯他的衣领,让他俯身听她说话。
“皇叔,我在熠州时,上了排兵布阵的课。那个老头子讲课不错,就是太迂腐了。他第一次见我去上课,扭头就走,还问八哥哥为什么送我去上课。”
“后来呢?”
“后来我学了就觉得,好像并非是什么只有男子才能学习的课。那老头见我学得不错,也没再说些什么不该说的话了。”
“如儿一向聪慧。我是支持你学的。”
柏奕如望着郢王:“皇叔,为何大成只有男子才能为官?”
“……”
郢王揉着柏奕如的脑袋:“曾经有个人问过我一模一样的问题。如儿,我并不认为男女在智慧上有何分别,比如你的皇兄并不比你聪明,比如在西漠男女都能经商,做官。我也很想大成是女子也可以担当重任的大成,只是……”
只是会触动在位者的利益。
柏奕如想得也明白,她只是偶尔苦闷,找皇叔疏通心情而已。
她打着哈欠回房,门口果然有人等着她。
她挥退了跟着的丫鬟,径直推门,进去后也不关上。
“你跪在门口做什么?我以前还不知道你这么爱跪着。”柏奕如背对着门口,语气波澜不惊。
“回殿下,周落在等殿下回来。”
“哦,我回来了。你也可以回去了。”
周落没有动。
“你不会觉得你这么跪着,我就心软原谅你了?”
“周落只是……想等殿下回来。”他踉跄着起身,因为长时间跪在寒冷的门廊前,已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