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等云眠星回神,传来桌椅碰撞的声音,那林牧之说:“让各位兄弟见笑了,我这就回去让那母老虎知道,那宅子到底是谁的!”
就这?看来少年郎还是斗不过家中新妻啊。
这时帘子被小二掀开,几碟小食和热茶上了桌,打断了云眠星凝神。
而那帘子内的人等到林牧之下了楼,又开始聊起天来,“瞧那丫鬟的身段,我都快等不及了……嘿嘿……要不我说他这个岁数的才最好玩呢,又好骗又乖乖听咱们的话……”
“这是二位点的茶食,正逢我家掌柜新从外地拿到了一车柑橘,每桌都送一盘,希望二位以后常来关照咱家生意!”
苍池谢过小二,结了账额外给了几颗碎银,小二开开心心又说几句好话才退出去。
“好饿。”云眠星闻到茶食的香味后知后觉有些饿了。
“快吃些,”苍池把盘子推过去,“你中午没吃多少,不饿才怪。”
“中午我和生生吃饭,就不知怎么,总觉得他说的话我听过……”云眠星夹起一块酥面饼,“就是似曾相识的感觉,可是你也知道,那些话不可能聊过啊,就很奇怪。”
苍池剥了个橘子递过去,“那就是你感觉错了,你最近跟着阁主黑夜白天的,劳累过度了吧。你以前一个月难得一两个任务,哪里受过这样的苦。”
云眠星撇嘴:“别把我说得那么弱好不好,任务有时候要熬个几夜才……”
“云兄!”帘子边突然探进来一颗头。
酥面饼就在云眠星嘴边一指之遥,但还是不争气的从筷子间滑落。
“厉珩?”
来人见没有认错,毫不见外走了进来在云眠星旁边坐下。
“正是厉某!”他拿了一个酥面饼,又倒了杯茶,“云兄,咱这是天大的缘分啊,京城这么大,两个多月碰见三次!你知道吗,我刚才路过茶楼,就觉得渴了饿了,反正就是非进来不可。进来又上了二楼,看中这个位置了!一走近就听见你的声音,我可激动了!”
厉珩喝了口茶:“这顿我请,我请。这位小兄弟是?”
云眠星这才回过神来:“啊,这是我侍从,苍池。苍池,这是我同你说过的,厉珩。”
“久仰久仰。”苍池拱手,“不过这顿我们已经付过了,不用你请了。”
“哈哈哈哈哈哈哈,无妨,总会有下次的,下次我请!哎,云兄这会儿可没事呢吧,不如听完这场,去我那坐坐?离这也不算太远,你要玩的开心,在我那住上几天也是极好的!”
俗话说事不过三,云眠星也不好推辞:“行吧,咱们先吃。不过我得在戌时前回去。”
楼下正讲到兴起,听众们纷纷鼓掌叫好,云眠星鬼使神差问道:“厉兄,你有没有过,做一件事或者是说什么话,有一瞬间感觉自己以前做过相同的事?”
“有啊!”厉珩来了精神,“遇到你的时候,我就感觉我们见过,那种,故人的见过。”他盯着云眠星的眼睛:“你可曾有过,我这样的感觉呢。”
云眠星看着厉珩,似乎在认真回忆有没有。
一旁的苍池看着对视的两人,总感觉哪里不对,便扯了扯云眠星的袖子。
“没有吧。”她又夹起一块酥面饼,“你怎么有那种感觉呢,莫非我们以前真的见过?我是记不得。”
“……那胡氏大仇得报,次日就取了三尺白绫,悬梁自尽了。她到了地府,见到奈何桥前,有一男痴鬼徘徊,念着‘阿璇’,正是胡氏冤死的夫君!两鬼抱作一团,哭得不成鬼形,地府鬼差念在两人深情,送作一道投胎,写了下辈子的夫妻命。两人谢过鬼差,喝了孟婆汤……”说书人一拍案桌,“此间事了。还请各位休息片刻,继续听下一场,《遇红娘》。”
厉珩随手把云眠星嘴边的酥面饼渣拭掉:“就是上辈子见过的感觉。”
信你的鬼话,苍池扭头翻了个白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