拉屎!要我说,这些贱人们自来就该先在院儿里头跪上几日,杀威棒狠狠的打上百棒,认认主子,上上规矩。打到叫她朝东不敢朝西,一时得了意,竟拿自己当霸王了!”
余氏扯下最后的遮羞布,直接打开天窗说亮话!这话也余氏敢说,孔氏自然心领。她言语中所指,孔氏也明了。是啊,死王八臭狗肉!怎能不生恨,自己为这儿女在这宅门子里上下周璇,死贼人跟妖精浪在外头。不怕,她自有主张,总归要回到她手心里。
避开不谈,聊着彦坤的彩礼,吉服,宴请宾客名单,靖忠侯府新添了长孙,女婿竟然和□□弄到了一处,恭顺王府王妃的新入门的媳妇敢跟婆婆拌嘴,王妃气的险些中风……。
凡是有了比较,就分出了坏的和更坏的。比起自家的烦恼,对他人的不幸倒是十足的热衷和兴致,看到有比自家还不堪之事心上豁然舒坦了许多!聊起他人府上丑闻,总是无限乐趣。世人大都如此,贵妇人们更甚。早已忘记自家的不堪,欢声笑语,越聊越畅快。
只是她们的激情在苏锦这里惊不起半点水花,车轱辘话直听得人昏然欲睡。屋里头暖似春,苏锦只是人在这里,魂早躺在床上。一时余氏要帕子,周玉汝要茶,苏锦忙了起来。可巧她身边丫头回去取东西都不在,余氏一个眼神,让苏锦端给自家姑娘。作践人!听云一把抢了去,端给大小姐这才算完。
“咱们院里头叫传话,大爷说绦环寻不到,让夫人回去帮忙找找。”正忙着,自己院中小丫头来叫。
苏锦一脸迷惑:“他东西都是施姨娘收着,我并不知道在哪儿。’
“噗嗤”孔氏笑出声来:“老大媳妇,我问你,大爷才升到刑部里,也给你讲过衙门里头如何断案拿人、刑讯画押?”
苏锦摇头,别说她,众人皆是不解。孔氏懒懒的发了一张牌,悠悠开口:“大案小情皆要有个凭证,证人证言最是关键。有人为了脱罪,事先串好口供,以逃避罪责。我就不懂了,两口子口供没事先对上吗?一个眼巴巴叫你回去,一个摇头三不知。小脚穿大鞋,对不上号,这要是在案上,岂不穿帮?”
众人听懂了,回过神来,哄堂大笑,袁氏不由赞叹:“二嫂子七窍玲珑心,我就没听出来。”
孔氏嗔她:“没听出来就对了,又不是说给咱们听。偏我老古董听懂了,见她不解又忍不住。话说回来,何时见过老大这样上心。快些去吧,去晚了官印子都该找不到了,吵嚷起来我又要做东道,哈哈哈……”
苏锦却不敢走,只等余氏发话。余氏不笑不怒,面上没有丝毫波澜,手中颠倒着骨牌,思考路数。等她沉稳的发完手中牌,鼻腔里‘嗯’了一声。嗯?什么意思,这是允了吧?苏锦依旧不敢轻举妄动,孔氏冲她摆摆手,这厢才要走。
“明儿薛姑子来宣卷,早些来才是。”
下剩的不用说下去,咒语一般,登时苏锦心凉了一半。念无庵薛姑子常年在周府上宣经,讲起来没头没尾,无日无夜,不眠不休。常宣讲到二更才罢,只听得苏锦头昏昏眼沉沉,腰酸酸。有一次是听雨扶着才回去,却也无法,只得应诺告退。
待绸布绣五蝠暖帘刚落下,孔氏眼盯着没动静了,顿时眼珠子一转,凑近余氏。小声嘀咕:“前几日白眉黑眼互不搭理,这几日竟像长在一处,蜜的化不开。外头看大老爷撑腰媳妇子多大委屈似的,实则都是老大再三再四的让着,被媳妇子拿住了也未可知,小媳妇人小本事可不小!瞧见没,今日来小脸红润润,含羞带臊,昨儿老大去了她那头……”
“二嫂子怕不是有千里眼顺风耳,小夫妻房里事你样样儿晓得。新配成双,跟咱们这些老人儿混在一处有甚意思,再说两口子不去她屋里还能去哪?咱们不都盼着早日开枝散叶!”
你知道个屁!一听袁氏的答话孔氏就知她没明白,她开枝散叶与我何干,是彦平还是彦宇,她说这些只为余氏的反应。
“哼!化不开?长在一处也能劈开!”果然,这屋里头注定不得安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