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再说了,我家的规矩要你来教;人家不是眼瞎看不到,是顾着脸面不说罢了;你家姑娘做错事,你还有理了;少小老婆长小老婆短,你自己不是小老婆,自家又是甚正头娘子?我还有个一男半女,你呢?老货,苏家把你当驴使,先她老子用,后给她用;都是做姨娘的,都是为奴为婢的,你在我家狂什么;你若有一男半女,你家姑娘还能到我家来打秋风;你要有儿女,只怕你比我还嫌弃这姑娘;我们让你们住还得罪你们了,既这样,你们走啊,咱们庙小容不下大佛。”
柳氏吵架真是厉害,嘴上最不饶人,自小在乡野练就的撒泼打滚的好本领,把林初兰气的直哆嗦。
苏锦无心吵嘴,看着听雨被打的昏死过去,血水都渗了出来,抱着她呜呜的哭。
“并没有去哪里,那门口是英将军府上的车;我自幼和她家姑娘好,约着我去将军府上商讨插钗的事宜;若不信叫了她来问。”
柳氏眼睛一翻。
“插钗是长辈们的事情,摆多少席面,请哪些客人,请哪家双福人插;姑娘能商量出什么?自己商量的还是头一遭听说,可见是扯谎;咱们又不是自幼认得将军府家的,咱们又请不动人家;就是请了,人家将军府小姐会来帮你对质?自然是姑娘说什么就是什么了!”
“就是就是,难不成想赶紧插钗,急着嫁过去抱着周府这棵大树,看不上咱们寒门小户了。”
若论尖酸刻薄不讲理,柳宝珠传了柳氏的真传,得理不饶人无理还要争三分。
正闹的不可开交时,赵氏的观音拐杖重重的往地上一杵,众人安静了下来,俨然一副大家长做派。
“今日事,我听明白了,想必夫人也听明白了!且不论你私心有多宠爱你侄女儿,但你勿忘你是这家的夫人,你有儿有女,心不能太偏了;你贴钱贴银子都罢了,只是这家女孩的名声是谁都不能玷污的;我活了一辈子都为这个家,也请夫人回去想想你为了谁,这个家若不好了,你脸上难道有光吗?先你公公有多喜欢你,他走的时候如何交代你的;你公公何时不是站在你这边,为此,茂林挨了他父亲多少打骂?你自己无子嗣,怨的了谁?咱们何曾说过你?现在哥儿姐儿都叫你母亲,你这样做事对得起你公公,对得起茂林,对得起这些孩子吗?我知道你是看不上我的,但是谁要坏我家女孩名声,我便同她不得过!”
一番话说的苏文茵跪下听训,垂头啜泣,不敢辩白。
“咱们不过是临时住着,并没有用府上一个子,哪里来的‘贴银子’这话;姑娘无父母,姑奶奶偏爱些,可她眼见是出阁的人,能在眼前多久呢,这么就成了谁眼中钉肉中刺,平白的让姑奶奶认罪也太作践人了,真真把人往死里冤枉!”
“还不闭嘴,一个拖油瓶似的姨娘,这府上哪有你说话的份,我祖母是最公正的,哪里说错了!”
高盼儿就敢公然驳林初兰打苏锦的脸。
“罢罢罢,那套头面里的满冠只管拿当了,五百还是一千,多少银子都交于公中;这孩子插了钗就赶紧打发她嫁了,都别惦记这份嫁妆。”
苏文茵听不得了,只怕说下去下面还有更难听的,她在这个家看透了。
“把那角门锁了,再有下次……”
“不会再有下次了。”
肖木兰柔和坚定的声音打断了赵氏的发号施令。一身绛蓝色团福披风带着英若男走了进来,母子两个英气十足,凌云的气度。
“这事竟是我的错,原是我打发小女来请姑娘的;只因淳康侯府夫人请去给她家姑娘梳头插钗,我原说等我忙完这件事和她一同来;谁想这个丫头竟等不及,偷摸的就把人带出来,竟把事情办成这样。不想犯了府上的家法,把老夫人气到了!是我的错,该打的是我!”
肖氏一行说一行用指头擢英若男额头。
“这毛躁丫头,来前已经被我骂过了,老夫人若不解气打她一通也不为过。想来府上真是家教严苛,算是领教了。”